苏济世可从未见过秦初白会如此善良,竟会关心起一个下属的亲眷。虽然秦初白待下属着实不错,但这般急匆匆背一个人来他这,还一脚踹开了门。
叫他如何能相信这个人只是秦初白下属的弟弟这么简单?
不过苏济世也懒得多问,他只想赶紧治好人然后可以接着休息。于是放下茶杯后,便拿起药箱朝李非离走去。
苏济世从药箱里拿出一根又一根细长的银针,手脚麻利地往李非离身上的穴道刺去。
边刺边道:“这孩子年幼时应该受过重伤,如今身体里留下了隐患,不宜受到刺激。”
“重伤?”秦初白下意识往长吉看去。
长吉抿唇,盯着李非离不语。
在长吉身上得不到答案,秦初白又看向苏济世:“什么伤?”
“应是很严重的内伤,身体里还有淤血未散尽。若是不及时清除,怕是没多长时间了。”苏济世头也不回,眼睛不停地扫着李非离,手里的银针准确无误地扎了进去,“而且看他脸色如此苍白,我猜是养了很多年,很少见过阳光。”
“可能治好?”
秦初白听到苏济世的话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李非离的功夫绝对是上乘,不然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劫走武功高强的李容。
而练武是需要一个好的身体底子和长时间的训练的,秦初白身体这般硬朗的人在习武时都甚是不易。那李非离是如何用一副受重伤的身体练就此般功夫?
“能。”苏济世道。
“真的吗!”
苏济世话音刚落,便看到长吉甚是激动地握紧了苏济世的手,一抖,银针差点掉落下来。
“苏大夫,你真的能彻底根治他的病吗!”长吉语气无比兴奋,不停地摇晃着苏济世的手。
秦初白见此,也不禁吓了一跳。在看到苏济世一脸茫然像是快被摇晕的神情后,连忙上前扒开长吉摇晃苏济世的手。
“你冷静点。”秦初白道。
被秦初白扒开手后,长吉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稍微抑制了激动的情绪,目光灼灼地望向苏济世,喉咙哽咽:“苏大夫,你,你真的……真的能治好他吗?”
苏济世甩甩被摇得发酸手,有些嫌弃地瞥了眼长吉,“嗯”了一声。
谁知,苏济世的这一个肯定的点头,竟让长吉这个七尺男儿眼角流下了一串喜悦的泪水。
这么多年来,他们师傅用尽了全力才将李非离身上的伤治得七七八八,但终究是无法根治,李非离还是会时不时地得忍受那刺骨钻心的疼。
后来,在他们可以下山的时候,长吉带着李非离遍访了名医,却没有一个人说能治好。
就在已经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大夫很肯定地说李非离身上的伤能治,叫他如何能不激动。
长吉握住苏济世的手,诚恳道:“苏大夫,谢谢你!只要你能治好舍弟,无论让我做什么都行。”
“得了得了。”苏济世嫌弃地挣开了手,狡黠地望向一旁的秦初白,“老夫也不是谁都医的,没那个闲工夫。”
秦初白无语,知道苏济世意有所指,十成是惦记着她的东西呢。
就当她做个好事行行善?毕竟这么个美如玉的公子,死了怪可惜的。
秦初白“啧”了声,道:“治好他,东西到时我会让戚兰拿给您老人家的。”
“那就谢谢秦丫头了。”一听秦初白松口,苏济世很开心地咧嘴笑了。
长吉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知道苏济世肯治好李非离了。于是激动地向苏济世鞠了个躬,道:“谢谢。”
而后又诚挚地向秦初白鞠躬,真诚道:“小姐,谢谢你!往后若有用得到长吉的地方,必当万死不辞!”
秦初白呵呵了两声,为自己突然损失了一件宝物而心痛:“只要以后别再说我缺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