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身后还站着一位布衣装扮的少年,抱着剑紧绷着脸,一脸不善。
二人一出现,店铺里正胶着的两个人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往门口看去。
这一看,黑衣男子立刻放下了架在秦先脖子上的剑,一个箭步走到布衣男子面前,目光沉着:“你没事。”
长吉有些诧异,道:“阿幸,你怎么来了?”
秦先见长吉终于出现,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可突然看到他家小姐的神色,那颗心又提了起来。
他怎么忘了,秦初白可是视花如命啊,而且不仅是花,她高价买来的梨花雕桌也碎了。
这该如何是好?
“秦先,怎么回事?”
秦初白捏紧了手中的冰糖葫芦木棍,脸立即黑了。但碍着有人在场,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笑得别提有多灿烂。
只是,这笑容让秦先不禁打了个寒颤,似有一股冷意从脚底冷到头皮。
“小姐,你听我解释啊。”
见秦初白踱步向他走来,秦先连忙道:“这是那位黑衣公子弄坏的,不关我事,他还削断了我一缕头发。”
说着秦先拿出那一缕头发递到秦初白眼前,神情委屈得不行。
“呵呵……”
秦初白轻笑了两声,明显不信秦先的话。
秦先什么人?武功虽不能说是出神入化,可在这灯街之中也没多少人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连个人都拦不住?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自断发的人。这只花孔雀,比起女孩还要爱美。
思及此,秦初白悠悠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长吉,“木头脸,这人你认识?”
听到秦初白质问的语气,长吉下意识将李非离拉向自己身后,道:“这是舍弟,若有得罪之处,望小姐海涵。”
长吉开口,声音清软,与他一眼看去就觉得不好相与的长相极为不符。
能想象一个体格健壮,且除了板着脸再无任何神情的男子,开口却是如孩童嗓音是如何令人惊悚吗?
至少秦先和秦初白在初次见长吉时,就被他那极大的反差给弄晕乎了。
弟弟?
秦初白意外地挑挑眉,没想到这木头脸还挺护犊子的,瞧那架势,好像深怕她会对他弟弟不利般。
“好说,只要不是这些陈设不是他破坏的。”秦初白道。
长吉转身看向李非离,指着一地的乱象,轻声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李非离浅色的眸子扫了扫,抿唇道:“嗯,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听到李非离承认,长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怪他肯定是不可能的,可被他打烂的东西该如何是好?
长吉眼神纠结,正欲跟秦初白说些什么,却被秦初白极为霸气地推开到了一边。
原本站在长吉身后的李非离亦在秦初白面前露出了全貌。
然而,就是这么对视了一眼,秦初白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一直盯着李非离不动。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本该天宫玉雕,奈何误落人间。
只此一眼,含有万颗星辰,熠熠生辉,醉人心池。
美得仿佛空气都不忍扰了这份宁静。
秦初白手中的冰糖葫芦无意识地被松开,掉在了地上,滚落几圈便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