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鸢这几日总觉得心绪不宁,却不知因何而故,每每此时只能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吹着满面的微风才能得以疏解,今日也不意外。
闫容刚下了朝,便趋步来了这曲悠阁,落脚站在院门外,一眼瞧见她正微闭双眼在院中休息。
这几日,他从未来过,再见了她忽觉有几分熟悉的安心,只当是自己多想,咳嗽了一声,走入了曲悠阁。
莫鸢被咳嗽声惊醒,恍然的看着闫容,道,“你来做什么?”
闫容盯着她直瞧,像是要将她看透,许久,道,“应该是我问你才是,你们南庆要做什么?”
听到南庆,莫鸢忙问道,“南庆?可是传来什么消息。”
“怎么明知故问吗?还是你还想从我这里套消息?”闫容戾气从生,直视着莫鸢道。
莫鸢被他这样瞧着,顿时撇过嘴,执拗的不再多言。
闫容看着她这样无声的反抗,反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道,“我告诉你,南庆想拿下西楚一分一毫,都是肖想。你们不要做梦!”
莫鸢惊的睁大眼睛,道,“南庆发兵了?”
“二十万兵马来势汹汹,已经在我永渡关外了。”闫容居高临下看着莫鸢,松开了手,道,“放心,我会带你一起去出征,别以为你能逃的掉,若是西楚少了一座城池,我便拿你祭旗!”
随即落下话音,闫容转身离去。
莫鸢站起来,看着天空,喃喃道,“南庆发兵,为何我不知道。”
而另一边,太子却神情自若的坐在自己的书房作画,画中是一舞女子,一身红衣,却未勾画她的面容。
再细看,只见整个书房皆是此女子的身影,却独独没有面容。
“殿下,红侧妃还未服药。”一个太监公公侧身进了书房,禀报道。
“知道了。”太子放下了笔,叹气道,“可曾进食?”
“回殿下,侧妃未曾进食。”
“随我去看看她。”太子披上裘袍,往清尘殿而去。
红娘子回到宫中已有数日,近几日却整日不思饮食。
“太子殿下。”宫里的宫婢福礼道。
“起吧。”太子转道,“红侧妃在哪里?”
“在西厢的阁楼里。”宫婢答。
太子挥着衣袖,探身前往阁楼。
一入眼便瞧见被掷了一地的书简,有的已经根根破碎,都是难寻的好书。
太子不恼,反看着她徐道,“何必与死物置气?”
红娘子全然当作充耳未闻。
“既已有了身孕,何故总发小儿脾气,总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太子缓步踏过书简立于红娘子身后,环抱着红娘子温声道,“乖乖把药喝了,把饭吃了。”
一提及身孕,红娘子更恼,忙推开太子,气极的拿到书本就摔,将整个阁楼弄的一片狼藉。
大吼道,“我不要这个孩子!”
“这是你与孤的孩子,也是孤未来的长子,独独这件事,孤由不得你。”太子道。
“若是你不喝药,不吃饭,孤就命这满园的婢女随从陪着你,若是你还不解气,孤也日日陪着你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