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冉吓的魂不附体,摆手摇头
“大,大将军严重了,我,我没什么奇异之处,不用查看的,绝对不用!”
“那天本将军掂量你手腕子,明显感受到了古怪,你不告诉我可以,只是你想过没有,或许救你的人对你不利!”
“大将军其实……我,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不过我,我心里有数”
赵冉身上已经叠起冷汗,她再三摇头
济苍怎么可能猜得到赵冉的顾虑,他只当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当下乜斜赵冉一眼先走一步,闹得不欢而散,因而两人这一天再没有交流,互不搭理,济苍心里气闷赵冉一点不信任他,赵冉忧虑以后被拆穿的下场,算是各怀心事
瞎忙活一天魂不守舍的到了晚上,临睡前赵冉脑中依然混混沌沌,她心里念念叨叨全是以后该如何是好
眼下看来她颇有利用济苍良善的机会
济苍的善是因为他是绝顶聪明之人,他的良善显然是聪明促成的,若皇帝真是天选之子,老天青睐的该是济苍这样的人。那么问题来了,济苍这样的人愿意给她多少次机会?她可不只有一个秘密
蒙骗聪明的人,不外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找假的理由搪塞可不行
到最后,梳扒这些焦虑变成胡思乱想,赵冉暗恨自己是卑鄙之人,若是个坦坦荡荡的个性,生死也就随缘了,日子或许还松弛些
偏偏因为从小受尽折辱,她养成极恶劣的毛病。保全自己最轻松的方式就是先一步揣度别人,但过犹不及,比如她根本不相信济苍的好意也是本意,这样往往给自己徒增痛苦,给别人也是
赵冉为自己羞愧,对济苍感到抱歉,不行,她非要交代,无非逃不开两种结果,要么更亲近,要么凉个透彻
念头一起,实在是睡不着了,她一骨碌从床上起来,一骨碌闪出去,赖在济苍门前
济苍正更衣,他且将人喊进来
“咳咳,进来吧!”
“那个,大将军误会了,路过路过,嘿嘿不过,小的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滚!”
“别介啊,大将军我这找您聊聊来了……”
济苍冷脸一改,嘴角松了松
“说”
“大将军,对您不住,我……什么也不能说”
“滚”
“不是,别啊,这喝水不忘挖井人,我答应了人家,我不是故意要瞒着您,您在我心里绝对是顶好的主子”
“说的倒是花里胡哨,不过你答应了人家瞒住,还回大将军府作甚?赵冉,你很可疑你知道吗?”
“大将军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活着,我没有其它心眼,也不想害谁”
“就我这货色,此前全承蒙大将军荫蔽,您可别气我蠢笨就不要我了,我这往后也没主意要怎么过活”
济苍换好了衣物,在软榻上坐定,眯着眼睛盯住赵冉
“算盘打的劈里啪啦,好一招以退为进,你要是没主意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了!”
“不过我济苍谈不上什么留不留你”
“我知道你这次受难吃了不少苦头,你什么都不能交代我也不多过问,左右你虽是我大将军府门下督,可正经说来也是朝廷正七品武官,我只不过是赵大人办公务上的顶头上级,当然不好插手你自己的事情”
“赵大人回去休息吧,本将军以后不在管束你就是了”
赵冉嘴巴一瘪
“大将军,我还小呢,怎么能不管束呢……说这样的话太叫人伤心了”
赵冉挪蹭到软榻一侧,垮着脸
“大将军……您不是也常常以算计我为乐吗?您往后要是没了乐趣,那也是我的过错”
“赵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才好,本将军眼睛一阵一阵的毛病,眼拙手贱逗了只白眼狼!”
赵冉嘴瘪的更厉害,她脸皮再厚,这会也要绷裂了,红着眼眶子,什么话都堵在喉咙了
倒叫济苍束手无策,奚落不下去了,他叹一口气
“你这模样活像受足了气的小媳妇,你是个娘们不成!在本将军跟前撒起娇来了还,怎么你还委屈起来了?”
赵冉忙不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济苍忽而站起来,愤然掐住赵冉的脸颊,狠狠短促一拧,眼看着赵冉吃痛也不敢叫唤,他恶狠狠的说
“你委屈?本将军还委屈呢!我对你几时差过?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我?”
“……大将军”
济苍拿赵冉没了办法
“好!你说,就算这一茬过去了,你该如何!?”
“唯大将军命是从!”
济苍逼近赵冉
“赵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滚回去吧!”
赵冉一阵傻笑,嘿嘿嘿
“得嘞!我这就滚,大将军好好休息!明儿一早见!”
济苍把这也当作肯定,他发自内心一笑,忽而又感到一种凄惨的情绪漫上心头,面对赵冉他好像会去到一个他人不知的世界,恰似被挟持住了,不能自己,总是做没有道理的事情,昏天暗地的一片,唯有赵冉是发着光的
但患得患失,便为自己的迫切感到凄惨。心里的欢乐,是因为所爱之人受上天眷顾发生了好事,心里的酸胀是因为所爱之人并不爱他,赵冉不过还在试探着接近他罢了
显然是他的一厢情愿,这样的感觉就像好好的人,突有一把火烧在喉咙里,灼热不说还变成了只会哀鸣呜咽的哑巴
这一阵子赵冉与济苍又回到从前的气氛,她也下了苦功练功夫,本来也只是想糊弄糊弄济苍,没想到自己着了迷,一时间水平不可同日而语
期间朝廷也有大事发生,介国中原地区该是风调雨顺,居然发了涝灾,据说有位大师从天而降,弹指之间平了河流汛期,介国皇帝引人入皇城,奉为上宾,巧了,这位大师就是虚伪和尚予旸
赵冉知道其人就是予旸时,当然是因为这人到了大将军府内
他以济苍的师父自称,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济苍又像退晋之战后回朝时那样成为众矢之的
狗圣上更忌惮,皇帝最怕民心所向,偏偏都是中原的百姓,本就离朝廷远不好管束,这下好了,济苍师徒俩成了那儿的定海神针,看起来对朝廷有益,但对他不益!变着法的想赶人去南蛮,南蛮的祸患几乎是介国江山大统长存的阵痛,难以根治,狗皇帝有把握济苍能在那待到死
赵冉心中醒目,但那是人家师父,她不好多说,济苍又不傻
可她有觉悟要当一回君子,奈不住别人当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