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回到王府后,向家中的下人询问道:“哥哥可回来了?”那名看门的小厮毕恭毕敬道:“回郡主的话,世子殿下已经回来了,还吩咐小的,若是郡主问起,就让您直接去文蒿堂,世子殿下在那里等您。”
安阳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向文蒿堂走去。当安阳进到文蒿堂内时,赵玉朗正在旁边的书柜前翻看着一些旧卷,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回头,只是开口说道:“回来了,清欢那里怎么样?”
安阳听到赵玉朗的话后,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将自己手中的暖炉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哐的一声,把室内原本平和的气氛打破,赵玉朗不明所以地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看向安阳,只见她正气鼓鼓地盯着自己,赵玉朗拿着书轻拍了两下自己的手,似是不解道:“你怎么了?”
安阳瞪了一眼赵玉朗,没好气的向前走了几步,生气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才开口道:“我倒没怎么,只是哥哥把人家放在那儿冻了大半夜,清欢现在很不好。”
赵玉朗闻言,拿着书的双手不禁抖动了一下,不过他也不理会安阳的臭脾气,还是坦然自若的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坐到安阳的面前,随后才缓缓开口道:“清欢她怎么了?”
安阳叹了口气道:“清欢生病了,虽然她告诉我是染了风寒,但我瞧着着实是严重,她与我说话间,气若游丝的,一点也看不出往日的活泼劲儿了。”
赵玉朗听罢放下了手中的书,眼神微微晃动,然后沉声道:“那她…可吃了药…”
安阳歪了歪头,似是想了一下后才说道:“嗯…虽我进去时未见她吃药,不过满屋子都是汤药味儿,想必也是刚吃过的。”
赵玉朗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清欢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安阳又是轻轻叹了口气拉长语调道:“说了,说了,清欢说多亏哥哥你邀她去了汇湖,要不然她还看不到那么美的烟火呢。”
听了安阳这话,赵玉朗心中不由紧了一下,清欢自小生长在京都城内,又是豪门富户家的姑娘,什么样的烟火没见过,这么说,不过是让安阳听的,也是宽解她自己的说辞罢了。赵玉朗打小和清欢相识,自然知晓清欢最是那种为他人着想之人,宁可自己吃了亏,也不愿让别人知晓的性子。想到这儿,赵玉朗心中对清欢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安阳见赵玉朗似是有些愣神,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于是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赵玉朗看见安阳冲她摆了摆手,于是抬眼道:“你接着说,我听着呢。”说罢,倒了杯茶递给了安阳。
安阳接过茶饮了一口才道:“清欢也没说什么别的事了,就是我走得时候碰见了她二哥慕润洹,他让我回来给你带句话,说什么,之前你让他找的鉴书,他已经准备齐全了,随时都可以给哥哥。”
赵玉朗闻言,先是一愣,那鉴书共有四十二卷,且有的流落于民间,要想凑齐是要花些工夫的,更何况是自己前几日刚刚交代下去的差事,正疑惑着,突然的一个念头从赵玉朗的脑中一闪而过,他恍然大悟,随即,他轻笑出声,挑了下眉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吹了吹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