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正在收拾厨房,敲门声对她没什么震动,而谭中就不一样了,拉住她,几乎是凑在耳边叫她先问清情况。
“谁?做什么的?”
一人心想:乱蒙吧。答道:“物管,查收电费。”
谭中这才松口气,示意农妇去开门。这房子龙爷说兩年没人住了,他想物管怕早就盯牢了,只待有人入住问帐。
房门刚开一道缝,三人迫不及待直冲进去,张文枪指着叫喝着,谭中脸如死灰,想有所动作,两个便衣已扑上去,死死把他按在地上,咔嚓一声把他铐上了。农妇吓得瑟瑟发抖。
张文望着她,问:“你是他什么人?”
农妇道:“我、我什么也不是。我不认识他。我男人在工地上上班,农村现没什么活,我就想来城里做点什么,今天在劳务市场有人来问我给煮饭干不,说一天八十元,比我男人工资还高,我就答应了。我男人还说不可能,没想天快黑那人真的来了,当时给了三千元,叫我到这里来负责一天三顿。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文不再去搭理,去几个房间看了一遍,示意把谭中押走。他长长松了口气,心想这几天大家虽然累的够呛,也算功德圆满,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来到门岗,他叫把谭中押到不远处的车上去,自己走进值班室给中队长汇报喜讯。
中队长刚躺下,跟着翻身坐起,大声道:“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我马上汇报局长,我们在局里等你,今晚一人来一瓶啤酒庆祝一下。”
张文道:“好啊。我说队长,可以叫兄弟们全部撤了,这两天他们也辛苦了,叫他们回去好好补一觉。”
“对对对,”中队长道:“我马上叫他们解除警戒。”
张文放下电话,浑身无比轻松。他掏着钥匙往吉普车走去。这条街比较幽暗,自然也很冷清,可他感觉却是那么美丽。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几个人唱着《万里长城永不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有些歌词竟是风牛马不相及。一人几乎要呕吐,好歹忍住了,叼上烟问张文:
“哥,有火吗?”
张文道:“没有,你们快走,我们在办事。”他本想说应该掂量酒量而为,何必充英雄,忽想到自己也曾酩酊大醉而丑态尽现,当下就忍了。他转身拉开车门,忽然太阳穴就被钢管重重地砸了一下,一时目眩气紧瘫痪在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那两个便衣警员几乎没回过神来,脖子上已架上了匕首,一动不敢动。招呼张文那人一声口哨,一辆黑色的没有牌照的长安面包车电一样冲了过来。
谭中好想再去揍张文两下,被人拦住,赶忙钻进长安车风驰而去。几分钟时间,他感觉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心中不停地嘶吼着,可世事难料,命运多变,他更想不到从这一刻开始,他和张文的生死已经捆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