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京霖见随玉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叹了声,用老父亲的语气说:“你媳妇儿可经不起折腾,实话和你说吧,容隐的身体好好养着还能活个四五十年,再多来几次像这次这么严重的高烧,能活超过十年我和你姓。”他是个医生,本该拿刀行凶,结果一朝穿越成了奶爸,随玉是他一手养大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小容华只能算他半个儿子。
随玉只说:“我会想办法的。”
韩京霖纳闷了,“我说孩子,你究竟在纠结什么?说真的,你如果被赶出巫山,我不一定能保得住你。”不是老头就是娘娘腔,不是娘娘腔就是精神病,他一个正常人斗不过。
随玉皱眉,“我会争取大司祭之位,我刚说的是阿隐的病我会想办法。”
韩京霖挑眉,“好事,至于儿媳妇的病,那个我会,我最擅长的;你就去整人吧,反正你擅长。”
随玉脸上闪过些许不自然,他解释道:“阿隐不是我媳妇。”
韩京霖:“不是你媳妇难不成是我媳妇?”
一般人要是敢这么和随玉说话早就被随玉扔到蛇窟里喂蛇去了,不过说这话的人是韩京霖,所以随玉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僵硬:“阿隐是男子,我是小哥儿,我是阿隐的媳妇。”
“小随随,耳朵红了,”韩京霖打趣道:“这么红的耳朵不能要了,赶紧剁掉。”
随玉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什么,容华忽然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开口就是一嗓子:“阿隐醒——!”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忽然一阵儿风从他身旁擦着掠过,抬起头看过去,随玉便没了身影。
韩京霖眯着桃花眼笑道:“看随玉这态度,最多两个月,我就能有小孙孙抱了。”
容华转身,还想去看看弟弟,韩京霖直接把人喊住,“别去,人家小两口谈恋爱你去做电灯泡吗?”揽住容华的肩,“走走走,我们也回去,今天还没说喜欢你呢。”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容华因为这句话顿时不犹豫了,跟着韩京霖回府去了。
主卧内。
容隐一睁眼容华便急冲冲的跑出去了,连口水都没容隐喝,所以随玉进来的时候看到容隐上半个身子探在床榻外边,伸手去够桌上的水。
随玉取过水壶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温水,慢点喝。”
容隐缩回被子里咕噜咕噜灌了一大杯,总算是活过来了。
“我睡了几天?”声音糙糙的,像是打磨粗砂纸的声响,容隐咳了咳,再开口时便好了些,“我刚看到我哥了,他人呢?”
随玉静静望着容隐,没说话。
容隐将空瓷杯放在一旁,挪了挪身子,伸手将随玉抱进怀里,低声道:“随玉对不起,是我没用,让你担心了。”出去抓鱼前都有了要受寒的心理准备,如果不在地室里待一宿的话不会这么严重。容隐有时候是真的想去恨这过分娇弱的身体,但是他根本没资格恨;本来他早该死了,多活的这几年都是赚来的日子,感恩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去恨呢。更何况在这里他还遇到了喜欢的人,感恩都是要双倍的,恨更是不可能去恨的。
“随玉你说句话吧,我好久都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随玉将怀里的人抱紧,喊了声“阿隐”。
容隐笑着应了声,“我在。”
“我把衣裳丢了,靴子丢了,八块黄金丢了,”随玉松开手,从容隐怀里退出来,望向容隐的凤眸缱绻温柔,他问:“那些都丢了,你能把我背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