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完全堆不下,一些腊制品挂到阳台晾衣架上,甚至部分蔬菜就直接搁室外了。
一切安置完毕,两人也松了口气。今年的外出额度就此告罄,谁也别想让他们迈出家门一步。
门窗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们会从书房书架上堆着的碟片里随手抽一张,由音响流出的音乐决定一整天的心情。
两人窝家里也不做别的事,就腻歪在一起。白天老老实实写作业,稍微牵个手;等夕阳颓堕,精神束缚消融在夜色中,底线步步瓦解。
他们渴望彼此,却不知该如何索取;被对方渴望,但不懂怎样算给予。懵懂而又冲动,隐喻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又不明白究竟错在哪。
迷茫,寻寻觅觅找不到出路。在抚慰与被抚慰之中得到暂时的氧气,紧接着陷入更疯狂的迷茫。
清晨醒来,踩着斜射进房间的晨光,收拾一地的纸团。翁戒看着床上还在酣睡的翁敬,有一点慌神。
在H市他们的一切表演成分都被削弱了,没有旁人呼喊他们的名字,渐渐的他感觉与床上的那人不分你我。就像回到母体中,最初的状态,他们本是一体的时候。
天亮了就一块儿窝到书房去,将卧室的窗户大敞,散去屋里的腥气。
透过书房的落地窗遥望西湖,水光潋滟,偶尔会有落雪点缀其上。年关将至,纵使是人烟稀少,苏堤还是被装点一番,红红火火地有了年味。
沿着木制长廊而开的小食店陆陆续续关了门,到最后就只剩那卖鸡蛋仔的还开张。看来是家和面摊一样,能开得长久的店子。
虽说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屋里厮混到假期结束,除夕夜的热闹还是成功地把两人勾出家门。
烟花窜上夜空,炸开,绚烂的色彩映在他们眼里。火花刺啦声、炮仗霹雳声、孩童咿呀声,一派欢欣鼓舞的景象。
再上苏堤,他们又都是一袭黑衣。这回翁戒带了相机,去记录生活。
与周围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像是被人间烟火气息吸引而至的神明。他们不点烟花爆竹,不笑闹,只是走过,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