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吃完午饭回来,瞧见了立在翁戒桌角的那只小猫,朝翁敬笑道:“你们兄弟关系还真好呢。”
翁敬只若有若无地回了个鼻音,手下正写着的英语作文不停。
他心底比谁都明白,自己跟弟弟关系亲昵得有些过分了。一般青春期的男生都会开始向往独立自主,像翁戒那样成日追他身后一口一个哥哥的,实在是稀奇。
是我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没有办法离开他,所以干脆就让他一直长不大,永远都做一个粘着哥哥的小孩子好了。
糟糕,心中所想写到作文里去了。清醒过来,洋洋洒洒已经写了大半页,翁敬只好撕掉重来。
他抬头向翁戒的座位看去,瞧见他正和前座的男生聊天,又是相谈甚欢。
陈海燕在上课铃打响前就进班。
那个男生听到高跟鞋声飞快地转回身。末了想想还没上课,要再回头跟翁戒继续聊天,铃声恰巧打响了。
即使没有破冰环节,一班的人也很快就混熟了。翁敬翁戒有一模一样的脸,可是绝对不会被混淆,因为两人的性格简直是两个极端。
周五的班会课上选举班干部,翁戒很讽刺地被推选为纪律委员。
“哈,以后自修你都得坐讲台旁,我们没机会畅聊人生了!”葛桦不知道是在祝贺还是在遗憾。
翁敬坐得不远,这句话听得很清楚。
人生?翁戒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他心下浮现无数的猜测,但是他不会去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呢?
周末他们俩窝在卧室温书。翁戒躺床上拿语文书当杂志,哗啦啦地翻,一篇一篇课文读过去。他看得很快,嘴上也不闲着:“诶,跟你说那个程念啊,坐我斜前方,她就从来没有说过话。我前桌都以为她是个哑巴你知道吗,他有次还跟我吐苦水说坐她旁边自己都不敢说话了。”
翁敬突然抬头:“谁?”
翁戒:“我前桌吗?刘澈。”
翁敬:“不说话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