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眉头一皱,像是解脱了一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能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说罢,又像是卸去了所有的负担一样,语气突然变得轻快起来。
云初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世,或许根本就不会导致奶娘如今卑微的在社会底层挣扎,更旷论被流氓打伤,患上肺痨无钱治疗成疾。
云初开始质问自己是否应该去找寻真相。
如果不是为了封锁消息,如果自己没有对真相如此执着。
云初在心里悄悄地想着自己的劣根,。又一一对比对寻亲的渴望。云初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可悲的想要找到真相。
“奶娘,我。。。”
还没等云初说完,就听奶娘开始逐客。
云初开始因为卑劣的自己而自我谴责着。难道仅仅只是生了自己的家庭,就可以抹去了养育了十几年的功劳?云初震惊于自己竟然因为区区的一个大饼就把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掷在了脑后。而专心于去寻找是否存在都不知道的一家人?
云初顽石般的信念,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你们走吧,我能说的真的只有这些了”奶娘背对着云初淡淡的说道。
云初紧皱着眉头,云初和奶娘无声的僵持了几秒。云初无奈的选择了妥协。
夏长安对着奶娘微微欠了欠身,用手臂护着萎靡了的云初出了门。
夏长安几乎是感同身受的感觉到云初的悲伤。就像是哥哥小时候对他的期望,自己永远也达不到的愧疚感似的,只会像燎原的野草一样。生生不断。
云初在来路时的期待似乎都变成了对云初的嘲笑。
云初跟在夏长安身后走着。一路行人交谈,货郎叫卖。声音和肢体所形成的巨大网络,让云初感觉自己渺小的仅仅像是万千身不由己的众多可怜虫之一。
什么权利,金钱。都不过是工具罢了。
两人离开之后,奶娘慢慢的起身,坐在了客厅里唯一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椅子上发呆。她仰着头,目光像是透过屋檐在探求着未知处的天空,懵懂又看透一切般,坐到了很晚很晚。
第二日云初依旧来的很早。夏长安本就眼睛的毒还没好,这几天连续的使唤着他,也让云初的良心有些不安。夏长安本是不愿意休息,但是在云初的一再要求下,还是放松了口,答应第二天先睡个自然醒,再来帮忙。
其实夏长安经过长时间固定的军营作息,已经开始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就算是睡懒觉,也是多睡不了多久的。
第二天夏长安听着云初出门的声音后,才磨磨蹭蹭的开始起床。等到洗漱完毕后,才不过晚了半个时辰。
云初和夏长安先是熬好了药,在灶上温火煎着,没想到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奶娘起来。等到到了下午,云初心感不妙。她不再管是否会把奶娘给吵醒了,快速的捉出奶娘的手,开始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