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许晨的人总觉的这小东西有点目中无人,对谁都爱答不理,一副高高在上的臭德行。王木木却觉得这小子就算有喜欢的人,那眼光一定很高,估计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跟自己,充其量也就是玩伴,想玩就在一起玩,不想玩也就各走各的,并不影响。
上次有好几天许晨都躲着王木木,导致王木木觉得这小子以后应该不会搭理她的,就像初中时的王涛一样,莫名其妙就不说话了。只是,王木木没想到许晨出去玩了半个月回来就当作什么都没说过一样,继续和王木木维持以前的相处方式,王木木自然也不会提,对这个小子翻了个白眼。
许晨把头伸出去看了看楼下,又飞快的从裤子口袋拿出什么东西,好像烫手一样扔到了王木木手上。
“什么?”王木木接过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五颜六色的手链,整体一看要多俗气有多俗气,王木木无语了三秒,不确定的问:“送我的。”
“嗯,咳…那什么我阿姨给我买的。”许晨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我一个小男生要这东西做什么,给你吧。”
“哦。”王木木把手链带到手上,伸到许晨眼前问:“好看吗?”
“好看个屁,土死了。”少年嘴虽这么说,可看起来却很开心,他向楼上走去,半道又回头说:“对了,不要乱说。”
这个时候,王木木要再看不懂少年的心思,那真的就迟钝出新高度了,很意外,王木木并没有反感这件事,她觉得很奇怪,自己只是这里的一个服务员,除了会洗两个碗,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优点,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喜欢什么。
暑假过后,许晨上了初三,老板娘已经替他规划前程,这一年给他制定了各种计划,必须要他考到某个重点高中,并让他在学校夜自习,每晚九点半才接他回家,有时回来王木木已经下班了,小子也没回来。
许晨的时间也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周六周末还要补课,一个月下来,王木木也没见过他几回。
如意的生意又开始忙了,十月期间安排了好几家酒席,都是结婚了,热热闹闹的忙到好晚才有的回去。
夏去秋来,经历了一场秋雨,天终于没那么热了,大家都从闷热的夏天中透出一口气,街道上被雨刮落出一地落叶,卷着风提醒人们该添衣了。
王木木今年提早做了准备,还没入冬就用生姜擦手,不然到冬天再生一手冻疮回去不止他妈要被家里说,自己也会被说。
农历八月的某一天,二姑突然打了一个电话给王木木,这个电话先是打到了张娟手机里,然后张娟告诉了她如意电话,王彩丽又打到了如意。
当爷爷让王木木接电话时,王木木还莫名其妙,想不出会有什么人会打电话给她,可当她听到王彩丽声音后,惊讶的喊了一声姑姑。
王彩丽问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王木木不知道。
王彩丽又说:“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吧,记得要吃长寿面。”
王木木不是不记得,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她只记得自己唯一过的还算体面一点的生日是王大江给她过的十岁生日,日子特意选在国庆那天,至于具体日子并没有人告诉过她。
姑姑说:“你在你妈那里过的还好吗?”
王木木:“嗯,挺好。”
“那你每个月的工资还给她吗?”
“不给,我自己存着呢。”
“嗯,问你要也不要给,我挂了,你在外面好好的,想回来姑姑这里随时欢迎你。”
“好。”
“那挂吧。”
王木木挂了电话,抬头看了一眼爷爷挂在墙上的日历,十月八号,周末,她的生日。
不过没有长寿面,没有蛋糕,也只是平常的一天。
王木木没跟任何人讲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跟平时一样,做自己该做的活,忙忙碌碌到了将近十点才下了班,回家的路上小镇上已经没车了,一条长街冷冷清清,路灯拖长了她的影子,王木木站定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影子在这样一个晚上显得有些孤单了。
就在这时王木木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不轻不重的向她走来,这么晚了,已经很少有人在街上走了,王木木没回头,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可就在她加快脚步时,身后的人也加快了脚步,王木木拐过街,他也拐。
王木木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拐过的街后有一家网吧,那里不管多晚都会有人,走到网吧门口王木木鼓起勇气向后看了一眼……
然后她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许晨。
王木木一愣,脑子里瞬间冒出了很多问题:“怎么是他?他不是睡了吗?跟着我干什么?明天不上学吗?还有他怎么出来的?”
许晨看着她啧道:“还以为你永不回头呢?”
王木木楞过之后,把刚才一闪而过的问题全都抛过去给了他:“你…跟着我做什么,你家大门锁了吧,你怎么出来的,你…你…”
“生日快乐。”
王木木倏的闭了嘴,她看着者小子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许晨没回答她,耸肩道:“你猜。”
“我不猜。”王木木继续往家走,边走边说:“你一会儿怎么回去?你妈知道你出来吗?你不会爬墙吧……啊,嘶…许晨,你干嘛又揪我头发。”
“因为你话太多了。”许晨揪着她的马尾不让她走。
“放手。”
“你不屁//话我就放。”
“放不放手。”
“那你问题还多吗?”
“你放不放。”
“你还问不问。”
“不问不问,不问了,祖宗你放手吧。”
许晨拉着王木木坐到了马路边才放了手,他穿着一条牛仔裤,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个袖珍版的蛋糕,另一个口袋装着蜡烛与打火机。
许晨把蜡烛插到了蛋糕里,用打火机点燃,对王木木说:“来,许个愿吧。”
王木木看着许晨手里的蛋糕好久,才抬头对他说:“我好像没什么愿望,要不现在把蜡烛吹掉蛋糕吃掉吧。”
许晨:……
他有点不满王木木此刻的态度,把手里的蛋糕縮了回来说:“我都这样了你不感动吗?”
“感动。”王木木继续盯着蛋糕:“感动也得吃蛋糕吧,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呢?”
“说你笨还不承认。”许晨说:“我家电话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你接电话的时候我接起来听不就知道了。”
王木木:……
就你聪明,你天下大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