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杨大哥啊,小弟正有急事,借牛车一用。”说话间已经飞跃上了牛车,动作比奥运健儿还要矫健,猛地一挥鞭子,只是那黄牛认主,见一个陌生人忽然跳上车,竟然还敢那么拽,很是不爽,当即“哞”的一声,一记黄牛摆尾,竟是朝路边沟子里翻进去……
杨铁树赶紧拉住缰绳,竟是生生将黄牛拉了回来,令得乔致远冷汗直冒:“乔兄弟,你那么着急所为何事?”
乔致远急忙说:“家里的孩子发烧了,我进城抓药,来不及了。”
“原来是这事,孩子重要,兄弟坐稳了!”杨铁树倒是个热心汉子,一听这话对乔致远有责任敬佩之余,当仁不让地驾起牛车。
“什么?啊——”乔致远还没有回过神,忍不住惨叫一声,前世有保时捷超跑起步,加速到一百公里只需三点五秒,今有牛车超速狂飙,在官道上疾驰而去,便是大宛名驹,汗血宝马都要望尘莫及,乔致远死死抓住车架子,好险才没掉下去。
在医馆里抓了好几贴药,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即便是杨铁树的汗血宝牛速度惊人,回到家里,天色夜深了,温凉的空气如水,乔致远和杨铁树在路口分开,然后飞快地跑进院子里,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自不必说,在马车上不稳当,脸都磕青了。
“诗瑜,梓旭快点来把这包药煎了!”乔致远一进院子就招呼老大老二。
乔诗瑜和乔梓旭诧异地望着浑身臭汗,满脸疲惫的父亲,脸上还有伤痕,怔怔问道:“爹爹,这药是哪里来的?”
“别问了,先煎药。”乔致远喘了口气,朝着房间里头走去,看见小乔沐还是没有醒,不过鼻子轻哼发出难过的声音,令得乔致远心头一痛。
而院子里的老大老二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难道这药是爹爹偷来的,被人打成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以往为了赌钱喝酒每次偷钱抢东西的父亲,这回却让他们两个心头暖暖的!
煎完药,乔致远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抱着小乔沐,柔声道:“乖孩子,快吃药吧!”
“嗯,好苦啊!”乔沐睁开眼睛,闻到味道忍不住捏着鼻子,虚弱的说:“爹爹,我不要喝药!”
“这怎么行呢,不喝药身体怎么能好呢,快点喝吧,我的乖乖心肝靓妞小宝贝才能健康长大!”乔致远为了让孩子喝药,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肉麻话,旁边的乔乐仪,乔梓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古人哪会说这么肉麻的话,何况是他们除了喝酒就是赌钱的废人父亲,此刻听见,乔诗瑜不由笑了笑:“你看爹爹越来越像个父亲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乔梓旭心中也是一样的想法,而在乔致远软磨硬泡下,在老大老二老三惊讶的目光中,最怕吃苦的六儿终于竟是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一口气把中药喝了下去,喝完后捂着嘴巴:“哇,好苦,好苦!”
模样甚是可爱,仿佛恢复了活力!
“吶,吃个糖葫芦,就不苦了。”乔诗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糖葫芦山楂放进孩子的嘴里,乔六儿立刻眉眼一弯,甜滋滋的抿起嘴巴!
“这是?”乔致远一愣。
“我在院子里捡的,沾了点沙子,洗洗就干净了。”乔诗瑜一笑,眼睛笑得如同月牙湾,旁边的老三老四老五正梦这一串糖葫芦吃,而一直不说话的老二,虽然拒绝,也还是被这两个小子塞了一颗进嘴里。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都快去睡觉吧。”乔致远说道。
“爹爹,那六儿?”乔诗瑜关切道。
“没事,就在爹爹这儿睡吧。”乔致远心头仿佛有一个名叫责任的东西坚定起来,笑了笑,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五十文钱:“拿着,还在长身体,记得买点好吃的。”
乔诗瑜愣了愣,还没说话,就被父亲推回了房间,乔致远回过头,乔六儿已经躺下睡着了,但嘴里还嚼着甜山楂,吧唧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