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缓缓颔首。
“我亲自挑了十个最能打的跟你们去。”巴哈雅让开身子,后方走道上传来齐刷刷的步枪上膛声,十个人走上前来,其中不少是先前去过马其顿站的人。
“最能打的,是么?小伙子们,这可是一场复仇,睁大眼睛了!我要在你们的眼睛里看到愤怒!”
冈特叼上一根烟卷,很显然这次是司机遭了殃,“我们和联邦之间至少还有三个小时的缓冲时间,占有绝对的先机,你们跟着我负责近距离突袭,A去山顶上狙击。记住,不管哪个敌人死了掉枪,立刻给我抢过来用!”
“指挥官,你把我们形容得像是土匪。”
指挥官朝说话的人脸上吹了口烟,咬着烟屁股来回踱步,“今天的我们要比土匪还土匪!军队杀我们多少人,我们就要翻倍地杀回来!军队带了多少补给,我们全部抢过来,一口水都不给他们留!”
“衣服也扒光!”立刻有人回应。
“裤衩都不留!”
指挥官拿枪托怼了一下那个起哄的人,“别在这儿废话!巴哈雅,让你做的东西做完了吗?”
“很高兴你这几次都记住了我的名字。”巴哈雅把打包好的东西挂在机车把手上,“这些足够所有人用。”
“很好,上路!”
雪渐渐大了。
伊瑟独自行走在山顶上。
尽管现在把狂鲸号的人当作同伴,但他心里还是更适应一个人在荒野中奔跑的感觉,他说不清楚这是天性所致,还是长时间没有同路人的缘故。
此刻他距离预设的伏击点800米,冈特和其他人至少得在300处接敌,他注视着他们到达预订地点,找了个适合狙击的位置蹲下身子。
所有人身上都穿着一件由雷鸟羽毛改制的“吉利服”,当这些人一动不动卧在雪地里时,即便是他也要判断一会儿才能辨认出来。
只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
雪是有毒的。
和病毒雨一样,从半空降下来的雪花也沾染了致命的病毒。
达陀罗投放的病毒也被称为“极地病毒”,这代表了它在极低的温度下只会进入休眠状态,当条件适宜时又会恢复活性。
长时间没有寄主也能在室外存活,这简直颠覆了这个世界对“病毒”的定义,但就是这样可怕且无处不在的东西却会在40度时失活。
病毒雪和病毒雨一样对伊瑟构不成威胁,镶嵌在他左眼眶中的晶体实际上是晶柱的碎片,正因为碎片的存在,身为异世界生物的他才能脱离晶柱自由行动,体表也能自动过滤掉环境中危险的毒素。
但对于那群在雪地中埋伏的人来说,此刻的室外温度已经低到零下二十,狂鲸号的防护服没有那么密封,无论是低温还是病毒,对他们来说都是异常可怕的存在。
荒野中没有针对变异的医疗手段,这意味着一旦作战中防护服破裂,即便在战斗后存活下来,他们也要面临被感染的危险。
这群人,根本是一头扎进了“死神”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