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巴哈雅把伊瑟唤回了现实世界。
他刚弄明白如何用精神力探测身体,目前还在练习阶段,而刚刚失神的原因是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被注视的感觉,所以试图追寻目光来源。
“你觉不觉得有人在往这边看?”他问巴哈雅。
少女左右张望了一阵,“雪下得这么大是有可能被袭击啊,不过我们的哨兵都轮班放哨,他们一靠近就会被发现的。”
看来她什么都没感觉出来。伊瑟迟疑片刻,抛出一个问题,“巴哈雅,冈特有告诉你戴蒙德的事吗?”
“嗯?”巴哈雅正捧起一杯热水,“说了啊。”
“那你……有什么感受?”
“虽然不太明白他是怎么找上你的,不过既然能向我们示警,他的心底应该还有一丝良知吧。”巴哈雅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很泰然地喝下了水。
“你是这么认为的?”
“你今天好奇怪啊,A。”少女笑起来时头顶的猫耳微微抖动,“是因为要和冈特去设伏了吗?虽然很生气又不带上我,不过这辆车总得有人守着。”
“我的意思是那个男人他喜欢你,他是为了你才……”
“荒野上没有爱情,或者说没有那么单纯的爱情。”巴哈雅打断他的那种果决,完全不像是个没体验过情爱的女孩,“他危害到了我的朋友,这不是良心发现能够弥补的。”
被伊瑟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巴哈雅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抱起手臂,“我说,你简直像个旧时代的高中生!满脑子你欠他他欠你这种无聊的想法,我们能活下去已经不错了,专注眼前的事好吗?”
“我只是……”
巴哈雅眨眨眼睛,等待他说下去。
“我只是对于把世界变成这个样子感到很遗憾。”
“天哪。”少女彻底无语了,“你能改变世界吗?你能改变自己就不错了。”
列车在匀速行驶,密封处理过的窗户哐哐震响。伊瑟没再说话,只是将巴雷特的子弹一发发填进枪匣。
一共还剩下十发穿甲弹,对于他的敌人来说就是十条生命;麦林枪的弹药还剩下两个基数,除非每一枪都能带走一个敌人,否则这些子弹绝对不够用;三棱军刺安插在大腿外侧,多余的东西对他来说没太大意义。
指挥官倒是把能带的都带上了。
伊瑟抬起头,第一次看到了身穿军装而不是那套破烂荒野装备的指挥官,后者正在把作战服繁琐的搭扣系上。
“两年多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穿这身衣服。”指挥官一把扯下衣领处的军衔标志,尽管那曾经代表着一段荣誉,但现在联邦只是他们的敌人。
“还是很合适你,冈特。”伊瑟打心底感激这个粗糙男人,如果没有冈特的帮助,他现在可能还在逃亡路上,甚至已经被联邦带走了。
指挥官冷着脸瞥了他一眼,“在黑都,尉官的军衔前面只会是自己的名字,校官及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打出自己的名号。如果你今后碰上那些有‘外号’的人,应该知道那绝不会是什么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