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众人早已被刚刚的两股剑锋惊的站了起来,此时那护卫又趁寒浇和斟纶说话的空隙,向葛覃刺了过来,葛覃刚刚起身站稳,眼看着青铜剑冲自己而来,下意识的侧身去躲,斟纶则眼疾手快,又一次接住了护卫刺过来的暗剑。
“寒少国主,今日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定要当众杀了这位葛庖正,难道就没人想知道为什么吗?”伯靡此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场中众人此刻早已看的一头雾水,正想问缘由呢?自然有人不自觉的接话到:“为什么啊?”
“伯靡先生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寒浇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有其他的护卫,拔剑向伯靡刺了过来,羲和连忙起身,挡住了护卫,厉声说到:“在有虞国的品酒大会上,寒少国主一定要这样做吗?有什么事不能等品酒大会之后,在行商议吗?”
“在行商议,羲和先生,寒少国主今日是一定会要了葛庖正和我的命的,因为大约在一年多以前,少国主就做过和今日相同的事了。”
“伯靡先生还真有自知之明。”寒浇说着话,展开折扇冲葛覃而来。
夏朝的百姓都知道,寒少国主的这把折扇有杀人于无形的本事,但因为少国主身边高手如云,很少有人亲眼看过这把折扇是如何取人性命的。
寒浇身形轻逸灵动,展开折扇的同时,边缘的青铜小刀也一并放了出来,刀光寒气刺眼,直奔葛覃而来,葛覃似乎早有准备,一个侧身,便躲过了寒浇的第一次近身,折扇边缘的青铜小刀从耳边滑过,杀气扑面而来。
葛覃脚下生风般退了两下,刚巧退到了姚归宁的面前,姚归宁的眼睛自始至终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葛覃,眼见他此时性命堪忧,想也没想就冲到了葛覃前面,但几乎与姚归宁同时,还有一个消瘦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
寒浇眼看着姚归絮越过她姐姐挡在了最前面,只好迫不得已,收回了手中的折扇,立在了姚归絮的面前。
“敢问寒少国主,为何定要置葛庖正于死地呢?”虞王后看着这一幕,心脏都要惊出来了。
“因为他无论如何都要杀掉的这个葛庖正,是夏后氏大禹的子孙。”伯靡这句话,说的中气十足且声音洪亮。
场下的人原本就因为寒浇出手,而惊的屏住了呼吸,此刻听到伯靡先生的这句话,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看,我刚刚就说,葛庖正和神庙里夏后氏的神像有点像吧?”
“葛庖正真要是夏后氏的子孙,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天子啊,那寒国主不就得退位让贤了吗?”
“所以现在才杀人灭口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场面越来越乱。
寒浇则完全无心理会这个场面,将手中折扇转了一下,越过姚归絮,再一次刺向葛覃。
虞思的护卫和禁卫军此刻冲到了台上,把葛覃护在了身后。
“少国主,孤不能看着你在我有虞国的都城里,如此滥杀无辜,还请少国主三思。”
虞思的话里,也带了几丝威胁的意思,寒浇微微一笑,自知这次带的人手不够,怕是无法取葛覃的命了,转身说到:“虞国主,这是要造反吗?”
“少国主不要信口雌黄的给孤加莫须有的罪名,葛庖正是孤的臣属,孤有保护之则,若他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少国主,还请少国主明示,若只因他是夏后氏的子孙,少国主就要杀人灭口,那恕孤不能答应。”
“伯靡先生张口一句话,虞国主就真的信了吗?夏后氏一族早已不在人世了,眼前这位是伯名氏后羿的后代,后羿杀人如麻、草菅人命,搅扰的夏朝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有虞不也是讨伐后羿的主力吗?怎得今日要护着这暴徒的余孽呢?”
寒浇说着话,看了葛覃一眼。
但此时的葛覃却依然淡定自若的站在禁卫军的后面,丝毫没有要和寒浇正面对抗的意思。
寒浇的这把青玉折扇甚少出手,但在此之前,却从未失过手,今日葛覃能从他扇下逃过一劫,实在蹊跷,就刚刚葛覃行云流水般后退的那几步,就够寒浇吃惊的了。
“十八年前一场大火,寒国主灭了夏后氏一族,可老天有眼,彼时王后以怀有身孕,且有幸逃脱,葛庖正就是夏后氏大禹的子孙,他的母后缗此刻就在有虞,虞国主和虞王后都见过她,难道还能有假吗?”斟纶听着寒浇话里的意思,是想借讨伐伯明氏余孽的事,把葛覃一道办了。
此刻场中局面早已混乱不堪,寒浇深知要取葛覃性命,已无可能,在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下去,做实了葛覃夏后氏子孙的事,就更不好办了,索性递了一个眼神,带着护卫们,抽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