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拦住他!”
纸笺与向初躲在衣柜里屏气,只听内室的脚步声也很快多了起来,听他们说话,似是妖医来了。
一阵纷闹过后,这厢妖医处理好了伤口离去,外头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似是那群守卫追到了别处去,纸笺刚要松下一口气来,忽又听到好几声沉重的脚步以及铁甲碰撞之声——那是穿着兵甲的士兵才能发出的声音。
只听一声音尖细的男子道:“夫人恕罪,属下还需搜查您的房间。”
钟灵悠悠道:“不是都追出去了吗。”
“暂未追到那人,属下担心还有同伙,或是这房间里还被埋下了有什么隐患,因此需要查探一番。”
那人说着未经钟灵同意竟四下翻了起来,钟灵怒道:“我房里有什么还等殿下回来再说,将军怕是不便,还请出去!”
“来人,把夫人带下去养伤。”那嗓子尖细之人又道,接着便听钟灵喝道:“放开,我说你们放开我!”
纸笺听着外头的声音,紧紧攥起了拳头。
那婢女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夫人还是不要为难我们,免得动力胎气,小的们可担不起。”
钟灵似是一巴掌甩在那婢女脸上:“少与我在这里惺惺作态,怎么,不服气就去找你的殿下诉苦去!还不都给我退下!否则我让你们今日都出不了这个门!”
向初闻言,忽然在黑暗里笑了。
那帮人似乎并不为其所动,仍然在到处翻找,忽然,其中一人的脚步开始向衣柜靠近。
那人离衣柜越来越近,最终将手搭在了柜门上。
纸笺的心脏怦怦直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迅速流动,肌肉却都绷得死紧。
这一但被发现,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钟灵眼见那人靠近,默默地向门口退了几步。
向初用两指揉捏着腰间系着的矛头。
纸笺搭上了方才沉抒给的匕首,觑眼紧盯着前方的黑暗——就在她的脸前,就是两扇柜门重合的地方。
“咔嗒。”
衣柜里泄入了一丝光亮。
就是现在!
纸笺“嘭”地一声一脚踹开柜门,门外那人似早有所备,一闪身,拔剑就要向纸笺刺来。
纸笺却紧盯着她正前方一个搭箭欲射的守卫,她扬起匕首飞了出去,那匕首甚至比箭还快,将方刺出来的箭从箭头笔直地劈成两半,直接定入那人的胸膛。
与此同时,柜门旁那人面目狰狞,若看到猎物一般地将剑直直地刺向纸笺,岂料空中突然银光一闪,接着从他喉咙出爆出一团血花,那人便颓然倒下,血溅了一地。
向初踏出柜子,右手朝下浮现一团黑气,只见一个红色的东西从那倒地之人的喉咙里飞出,悬于他手中的黑气间,隐约还闪着些银光。
室内剩下的另外三个守卫先是一愣,随及眼中都闪现出野兽一般的精光,朝二人扑来。
而那婢女则见机往门外跑,早已退至门边的钟灵迅速关上门,那婢女恶狠狠地正欲推开钟灵,张口大喊:“来——”
可惜她一个音还没来得及发完整,便被一把金色的匕首穿胸而过。
与此同时,室内银光乱闪,剩余三个守卫接连倒地。
纸笺看去,只见其中两人皆是被穿眉心而死,而另一人胸口处则被方才摔断的椅子腿贯胸。
那人被穿在断腿上,整个上半身被支棱起来,喉咙发出咕咕咯咯的声音,血顺着嘴不停地往外淌。
看那衣服,到像是个将军。
向初正踩在那戳出来的断腿上,他勾起一边唇角,笑地极为漂亮魅惑,漆黑的瞳孔里映出地上的血,他的眸子却像黑曜石般闪光。
他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悬空笼着黑气,黑气里裹着血红矛头,覆上的血水正一滴滴地滴落。
他微微拧着眉头,却又笑道:“怎么,不是还想抓我们去邀功吗,啧,好恶心啊。”
纸笺看着不禁打了个冷颤,此刻的向初似乎整个人都笼在了黑暗里,那身蓝白色衣服在黑暗里格外扎眼,让他浑身都透着妖冶与诡异。
诚然,他本来就是妖,眉目张扬,生的极为英俊漂亮。
只是纸笺一直忘了,被他平日里轻而易举的亲近感抹去了这层意识。
“向初。”她心里惴惴不安,不禁喊了一声。
向初闻言放下腿来道:“放心。”
他说着手中的矛头骤然刺向了那人的眉心。诡异的喉嗓之声戛然而止。
向初蹲下去,用那人的衣角擦拭着矛头,缓缓道:“我家‘臭虫’第一次有了名字,当然要好好见见血。”
向初说着,将擦净的‘臭虫’重新系在腰上。
钟灵疑惑地看着他。
向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上阴狠之气还未尽数褪去,有些邪邪地笑道:“幸好,还没弄脏。”
“你不是钟秀。”钟灵犹疑地道。
向初这时才温然一笑,脱下衣服交到钟灵手里,道:“姐姐,衣服你还是叫人送过去吧。”
钟灵收下衣服,看着走过来的纸笺道:“我虽不知道他是谁,但应当是你朋友,你们快走,不然那些追兵回来就走不了了。这里我就说是方才逃跑那人做的。”
纸笺试探道:“姐姐,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钟灵有些不知所云,她说着,打开了门,却不料门口突然蹿出一个绿油油的“粽子”。
“臭虫”立刻飞起,纸笺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向初,惊道:“云祁?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