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旭日东升到日落西山。
自从在百莲城与君如司两人分道而行之后,温涟便顺着百莲城山角而行,但因山途环绕,单单走出百莲山城就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了。
现在,只见路尽之处,便是川河之途。
看来,还得撑船渡江才可到达银陵川的南溟之殿了。
放眼一看,夕阳之下的川河之中,只余一只客船在岸边停留,温涟缓缓走过去,问道:“劳驾,不知船家现在还可否渡及银陵川?”
船只不小,船身造工简节,但四周红木结实,而船上却只有船夫与一位同道渡江的公子。
闻此,船家便答:“此时日头落山,若是公子您要到任何地方,老夫便是不说二话,但公子说要去往银陵川,那恕老夫不做这趟生意罢。”说完,挥了挥手,便要撑船起走。
为何?
温涟连忙问:“这是为何?船伯,这银陵川是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银陵川名虽为川,但实属为城。
他道:“自从十四年前的王家作乱再到两年前的陵江案后,像我们这些外来道客就再也不曾到过银陵川了。哎,在这世道上,谋生不易,想要保全性命,就更不易喽。”
十四年的王家作乱众所周知,但这陵江案?难道…又是在这三年之内发生的人鬼行凶命案?
若真如此,此事决不能坐视不管。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去银陵川。那船伯……可否到及君桐岸?”温涟问道。
君桐岸,也是乌陵边境之内的一个小城,其地区与银陵川交近,若不能直接到至银陵川,那便待及渡过江河,再徒步而行罢了。
“君桐岸可以。哎!正好,我这船上的这位公子也要渡到君桐岸,这夜色已近,常闻境内阴鬼作祟,你们啊,互相也好有个照应。”船头靠岸,撑船人欣道。
“那便多谢了。”
抬脚踏过船身,温涟便将背上竹筐放下,拍了拍,便坐在一旁。
船只撑动,船上油火灯笼照明,温涟问:“我本外来之客,本要前往银陵川办事,如今初来乍到,对银陵城川的事还尚不知情理,不知方才船家您谈到的‘陵江案’究竟是何等事件?”
闻之,船家叹了口气,像是陷入往日那段哀伤又令人心惊的回忆一般,沉声道:“两年前,我原本是撑船谋生于百莲城至银陵川这一带川河的船夫。但在当年日近西山的傍晚,老夫接到了银陵人士一家三口的渡江招船。我便撑船到达银陵城川岸,可是就当般头靠岸之际,我啊 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了。”
温涟问:“不对劲?为何您会有这番感觉?”
船家接着道:“我当年就是在日落西山之际达到银陵川,可就当我般头至岸那刻,四处的灯笼忽然一并燃起,虽说灯笼亮照,但这银陵川之内却是四处无人,阴森得很,毫无生气。”
“据我所知,这银陵川城可在乌陵之中是久远就出了名的美景之城。那即便是朝时,又怎会空无一人?”这次开口的是坐在一旁背手为枕,一手举杯赏酒的少年。
此人正靠于船板的小居船柱上,一袭金绣莲花纹图的赤衣锦袍,袖口之外黑纹绣刺。
就连一条红边的黑色护额也用黑线精绣,一头黑发直垂,红色发绳扎饰。
啧……
又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家公子。
一看就知道很有钱。
而相比之下,温涟则是身着一袭满布蓝印的简素白衣,朴素万分。
当真不愧让苏子洺那牙尖嘴利的小公子一眼看出是是穷人士。
“当时老夫也正是所想。所以,我就下船走过银陵桥岸,只见街道上的商铺未收,而家店之内却无一人。当我到达一旁的客店门外时,我便朝内唤喊了几声,但因无人回应,我便拨开客店召帘。”
温涟细闻待听。
“当既,我便听到了一阵男子夹杂着骇人的狂笑声,当时我也没多想,就因感到奇怪,我便走进了客家的左窒,突然一颗小孩的头颅竟从里面滚了出来,血液直流,而里面的那对夫妻则是被一个男人割断了双手双脚,分尸两边。而那个男人就手里正拿着刀,一刀一刀的乱割着地上的人体。一边狂笑一边狂喊咒骂。看到那个场景,当时我吓着了,便转身就跑,好在啊 我进门时动作不大,才不会被发现。”船家一言话下之后,倒是抹了一把冷汗。
杀人……分尸……最后还执刀乱砍着已死去的尸体……这仇杀似的变态杀人方式,连温涟也不免得浑身一颤。
他又接着道:“自从那次之后,这陵川案的人鬼凶手便不止一处在杀人,而在这两年之中,这个凶手还一直在暗中杀人屠门啊。”
闻此,原本靠在船上的少年侧了侧身,也问道:“若是如此,这‘陵江案’的尸杀凶案也不是小事,为何这世道的仙修道士却未来解案?还让这个凶手在暗中作恶了两年之久?”
听此,船家叹了口气,便答:“哎,也不是没有。就在当年‘陵江案’的尸鬼起初行凶时,便有两名法家仙士前来探查,但未经多久,就以冥界鬼官作祟为案命,便就终止了此案。”
终止了此案?怎可?这‘陵江案’不仅含有尸鬼的作崇,更是有人在暗中作恶,这样的凶杀尸案,修仙世家怎可马虎了结。
温涟问:“不知当年前来探查的两位仙家长士,分别为何方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