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连陈伯伯也不相信,只听一面之言。那么我将去衙门告状,不,应该说我本来就要去衙门告状。只是去之前,先来向您解释。如果您不愿花上半盏茶的功夫来听我说。那么我就不费唇舌,立马就去衙门告状,告陈府里有人要谋我性命。”
此言一出,屋内几人大惊。
宁远山出声呵斥:“你胡说什么?赶紧闭嘴。”
张如兰却眉头蹙起,她生的她懂。这孩子虽顽劣,心性肆意,但是大奸大恶,诓害他人之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撒点小谎虽时常干,可这样的大谎话,她应该没这个胆。
本想问个清楚,但是宁远山在场,在外,听从夫君之命。
她要问也得等会才能问。
陈家大公子陈伯仁比宁情晚来几步,进屋后,一直站在他父亲右侧。
此刻怒道:“你怎么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我们陈家何时要谋你性命?现在还没找你算账,你还倒打一耙,真真是栽赃陷害。”
“你一个半大孩子,平素与你们宁家无冤无仇,何来谋命一说?再说,今日是我长子的满月宴,再蠢也不会选在今日。”
“你怕不是怕我们陈家怪罪,编的满口胡话吧!没想到小小年纪,心术如此不正。幸亏那事作罢,不然真是家门不幸。”
陈伯仁言辞凿凿一通下来,似乎已经认定宁情是为了逃避责任编的胡话。
宁远山听陈伯仁这样,脸色顿时不好看,自己的孩子再不济,也容不得一个外人如此含沙射影。
那件事情本是两家之事,牵扯不是一言两语的事,被陈伯仁来出来羞辱,宁远山心之愤慨。
“小女还未说出始末,陈大公子怎么就断定小女所言非虚?如此断言,并不是明智之举。还请大公子容小女说完,再做定夺。”
陈伯仁还想辩驳,被陈旺祥用眼神制止。
陈伯仁认定此事如他所言,所以看笑话似的看着宁情,看她如何编排。
然后找出漏洞,最后推翻。
给宁家定罪。
宁情第一次觉得父亲如此袒护着她,如果不是现在场面太过严肃,她真想跳起来捏捏父亲的胡子,看看是不是真的?
有了家人的协助,宁情心中更有底气。
“是你们陈家要谋我性命,还是有人趁机进来谋害?这个事情现在还未弄明白,但是事情发生你你们陈府没错,且听我道个原委。”
“大约午时,内急,刚出茅房……”
此言一出,场面瞬间有些安静,还有些诡异的尴尬。
在场几位都未曾想到一个姑娘开口就这个……
可见宁情并未觉得不妥,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假装没听见,静待后面的话快些说出,以便冲淡这句不太适宜的。
“一个模样普通的丫鬟拦住我。”
陈伯仁打断宁情:“等等!你如何断定她是丫鬟?且是我们府上的丫鬟?”
宁情有些恼火被人打断,奈何他是这家的主子之一,只好被迫接受。
“我来陈府已经是第三天,看到陈府的丫鬟都作浅蓝布衣,腰间抹着土色腰带。而且,伺候人的丫鬟一眼就能分辨吧,看主子宾客不敢直视,行走时双手都曲在腰侧,那是怕遇上主子随时准备着行礼。走一般都带着小跑,不是有命在身就是急于去办事?我相信是不是丫鬟,陈大公子比我更清楚吧!”
此言一处,陈伯仁心中一惊,以为宁情含沙射影,莫非他玩弄院子里的丫鬟的事情已经传出陈府?
警惕且小心地斜着看了眼父亲陈旺祥一眼,生怕父亲联想到他,当着大家的面迁怒于他,给他难看。
于是,十分憋气的收回质问。
见大公子没有再质疑,宁情接着道:“那丫鬟拦住我,说……”
妈耶,要说她与陈家老三的事,一会肯定要被盘问的详详细细,那可怎么办?说真话岂不是连慧娴姐的事情都要扯出来,慧娴姐的误会还未解开,再把她的事情抖落到大人面前。
那肯定是不行的。
宁情一停顿,陈伯仁就觉得她是在脑子里编故事。
于是,催促道:“说什么?”
宁情被催促,没有办法,只好隐瞒道:“说有人在林子中等我,于是,我就按照丫鬟说的大致位置去了。”
“等等,”大公子又打断,宁情真想一拳封住他的嘴巴,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为何一个不认识的丫鬟说有人找你,你就去了?为何不问问是谁找你,万一是个男子,我家林子又偏僻,不怕被人撞见毁了姑娘的清誉?”
宁远山听到这,脸色极为难看,克制怒意说:“大公子,请慎言。不是亲眼所见之事,不要妄加揣测。且容小女说完,再提出疑虑,莫要再打断。”
陈伯仁道:“有疑问当然要问?圆谎圆不圆的才会漏洞百出。”
陈旺祥此时咳了一声,陈伯仁吓得一惊,才不情愿地闭嘴。
宁情感激地看向父亲。
不过她还是回答了陈伯仁的疑虑。
“为何不问,我生性简单纯良,从小生活平静安康,家中只有父母和哥嫂,从来也没有人陷害过我,自然没有防范之心。”
“加之那丫鬟又是陈府家奴,今日又是喜庆之日,自然没有怀疑,心中还想着是那个小伙伴在寻我玩耍。”
不知道何时来的陈季礼,靠在门边抱臂聆听,听到这,眉头一蹙。
林子??
有人??
怕不是这丫头以为是他吧??
如果小丫头说的是真的,那真是有意思了。
后面的故事他更愿意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