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落了换后人,钩子落了重新掷。
没有一丝一毫迟疑,倒地受伤的将士会被人迅速拉去一旁。
在惨叫声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进度有序。西尧军队训练有素,闪转腾挪间在箭雨中冲锋陷阵。
那场面,让千余步外的南椋将士看见,不由得为之一振。
墨瞳定定,静静地望着前方,云珩开口,轻声喃喃,“这才仅是刚刚开始。”
“啊?!”陆瀛章闻言惊愕,他望着云珩,“你是说……他们都伤成这样了。才,才是……刚开始?”
抿了抿唇,转目看向陆瀛章,云珩:“陆将军可知,崖顶是什么?”
一瞬怔愣,陆瀛章答不上来。
神色未动,云珩一字一句的开口,“那也是深渊。”
早年间也是这条路,南越皇已同样的方式攻上崖顶。人人都说他阴险狡诈,使阴险、搞偷袭,轻而易举便占领了鸿天渡。
可,当亲眼目睹过这场并不光彩的“偷袭”经过后,各种心酸才会有人懂。
轻而易举。
真的轻而易举吗?
在战争面前,从来都不没有真正的胜利者。就像云珩所言,崖顶崖底,皆是深渊。
……
“敢死队”奋战了约莫半个时辰,上方的箭矢一直不断。不过伤亡不算惨重,西尧将士身手矫健,躲过了不少伤害。
“差不多了。”云珩开口。
穆解轶闻言点头,身侧隗蓟立刻道:“收兵。”
后方副将:“收兵!”
回来时,见“敢死队”队长左臂衣袍殷血,有些擦伤,他却笑着对穆解轶说,“我等不辱使命,完成任务。”
故意提高了声调,这话是说给南椋听得。
那边,南椋众人羞愧难当,副将已然噤声,低低的垂着头,不敢多言一语。
穆解轶点头:“好,将士幸苦了。第五小队下去休息,命军医速速前来医治!”
“是。”
望着身前未落尽的箭雨,云珩一脸忧心,顿了顿道:“就算没了漆衛,如今东楚在崖顶的实力也不容小觑,现在攻上去,我们未必能赢。”
“那该如何是好?”穆解轶蹙眉,也是忧心忡忡,“按灵师所言,过了今晚,雨可就停了。”
一听这话,花如许也慌,急忙问,“这,云卿,这该怎么办呀?”
云珩:“别慌。”
墨瞳前望,看着雨滴和扎在泥土里的箭羽,崖壁上残血仍在,云珩抿紧了唇,双手紧握成拳,他停了好久,才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如今唯有一计,”
骤然回眸看向众人,“乱中取胜。”
穆解轶:“怎么说?”
“二公主,”云珩对穆解轶道:“请您派兵,将军队分为二十人一组,共二十组,分批次、不定时向崖顶掷勾进攻。但且记住,将士们决不能登顶。一定要给他们制造出,我们攻不上去的假象。”
话音落下,还不等穆解轶开口。
“还是让我们来吧!”
“嗯?”众人闻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