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允葭打断:“好了,还有这么多事情没做,快去吧,你多帮帮手,我也能早点休息。”
“是。”清荷没再多说,抓紧时间去办事了。
然而,有人辛苦就有人闲,此时此刻,陆泽宇正在拉着程颂喝酒。
“我说陛下,你这样大白天的躲在书房里喝酒,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程颂说。
“笑话就笑话吧,反正我登基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陆泽宇郁闷地又倒满一杯酒,举起来对着程颂说,“来,我们继续。”
“你自己喝吧,我可不喝了,万一我回府带着一身的酒气,我家娘子要不高兴了。”程颂斜睨一眼兄弟,嫌弃地说。
“真是不讲义气,现在连酒都不陪我喝了,当初你赖在人家阮家布行的时候,还是我陪着你呢。”陆泽宇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过去的事,不提。”程颂厚着脸皮耍赖,其实是担心陆泽宇喝多伤身,“我说你也少喝点吧,出了什么事儿不开心?”
打了一个酒嗝,陆泽宇说:“什么事儿?没事儿,反正都见惯不怪了。我身边,除了你们也没有可信的人,我以前的侍官张有徳,跟了我许多年,最后发现是太皇太后的人。我从小到大留在身边的书童,是父皇安插来监视我的人。我最近才发现这书房里的人也不干净,要不是还有卫熹在,恐怕我连书房也不敢呆了。”
程颂心疼地听着这些话,心里明白陆泽宇的不容易,但也无力对他这种处境提供支持。行军打仗他行,但安慰醉酒的伤心人,他就没经验了。
索性伸手夺下陆泽宇手中的酒壶,程颂说:“不就是想喝酒吗?有什么难的?他们敢往这宫里安插人又怎样?还能管着我们兄弟喝酒吗?我陪你。”说着,端起酒壶仰头喝了起来。
同一时间,安平正大门紧闭,坐在房中看邹凯记录的苏瑾桐这几日的行踪,但是看得越多,安平的眉头就拧得越紧。直到看不下去,一把将册子丢在地上,“这个草包,净做些无聊的事。”
根据记录,苏瑾桐这些天过得颇为精彩,几乎每日都有偷奸耍滑的新花样。
七月二十八,苏瑾桐当班巡逻,路过御花园时躲在园中偷偷睡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觉。
八月初一,苏瑾桐在御膳房向总管讨了点心,因为吃了太多,腹痛不止,找了别人代为当值。
八月初三,苏瑾桐用野草编了一只蛐蛐儿,用来吓唬仪绣阁的宫女,最后被赶来了出来。
八月初四,苏瑾桐用从宫外带进来的泥人儿向被吓到的宫女道歉,过了快一个时辰才出来。
八月初七,苏瑾桐与人打赌过招,功力不足扭伤了左肩,输了赌约但是讹到了不少银两。
……
有些不甘心,安平弯腰拿起地上的册子,迅速地翻看了剩下的内容。越看越气,索性把它远远地丢到门边。
这个苏瑾桐不仅是个无赖,功夫也是半吊子,毫无长处可言,这就更说不通为什么他会被调进宫了。难道他刻意在大哥面前表现,把大哥给骗过去了?可恶,还说是专门给我买的泥人儿,恐怕是宫里人人都有吧。
安平气得一拳砸在桌上,没发现自己已经越想越背离了自己的初衷,看着好生存放在匣中的两个小泥人儿,抓起来一把丢到了地上。
之后,安平没有着急跟程颂告发苏瑾桐,而是选择了亲自出马对其进行监视。她开始频繁地往乾玄宫跑,表面上是去探望陆泽宇,实际上是去对苏瑾桐盯梢。
说来也奇怪,每次她过去,苏瑾桐不是被陆泽宇派出去办事,就是刚好要巡宫不在。安平也会绕道侍卫郎的训练场盯人,但得到的结果总是苏瑾桐没来训练。
“苏瑾桐!王八蛋!肯定是故意躲着我,分明就是心虚了。人倒是还挺机灵的,这么快就知道防着我了。皇宫就这么大,我看你能躲到几时?”安平边生气边踏着地上的落叶出气,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左后方的一棵大树后,一个身穿侍卫服的少年默默地吞了口口水,蹑手蹑脚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