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日让苏瑾桐给糊弄过去了,但事后安平还是越想越奇怪。如果这个人资质平平又没有立过功,为什么会被大哥选中安排在皇兄身边?每次见到他,都还是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会不会自己真的见过他?如果真是这样,他就绝不可能以前没进过宫。
按照这个逻辑往深想下去,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的天大阴谋出现在安平的脑海中。不行,不能放任这个人留在皇兄身边,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把他的背景都差清楚。
“你进来。”安平对着守在自己宫门口的侍卫郎邹凯说。这人是上次的事过后程颂安排来的,说是踏实可靠,放他来守着棠桦居他和陆泽宇才安心。本来还安排了两个人,最后被安平送走了,留下一人是两方妥协的结果。
邹凯走到安平面前行礼,“郡主有何事吩咐?”
安平说:“你认识苏瑾桐吗?”
“认识。”
“你可觉得他有古怪?”
邹凯想了想,如实地回答说:“臣与他并没有私交,上次他来送东西时才见过第一面,不便作出判断。”
“既然如此,这几日你不必来棠桦居当差了,跟着他,我要知道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事无巨细,统统都记下来,汇报给我。”
“是。”邹凯听令准备离开,又被安平叫住。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
日子如行云流水般地走过,安平的罚抄也总算是过了关,解了禁足。马上就是中秋佳节,宫里宫外都在忙碌着筹备节日庆典的事。
琼烨宫中,白允葭正在看需要准备的礼单,以及各宫要送去的物资。每次宫中有类似的事宜,她总是亲力亲为,保证每一个细节都妥妥当当。
白允葭在未进宫之前也是一个才女,无论样貌还是学识都相当出众,是前丞相白桓的女儿。她是在陆泽宇登基之后没多久嫁进宫的,当时她的父亲也承受了来自太皇太后和陆泽谦两方力量的很多压力,最终因为怕女儿在后宫被当作箭靶,只得辞官。送他走时,陆泽宇对着老人发誓,自己一定会独当一面,好好对待他的女儿。
从小众星捧月一般地长大,白允葭本来也有着贵女惯有的骄傲、自怜。可惜再桀骜的性子,也禁不过后宫的打磨。为了得到长辈和前朝的认可,她入宫后改变了许多。现在人们一提起皇后,都会夸赞她行事沉稳冷静,但也会对她尚未育有皇子颇有微辞。
事实上,这两年来她与陆泽宇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却常年伴侍在太皇太后的身边。而陆泽宇宫里虽然也有不少妃嫔,但总是独身一人宿在书房。
“清荷,置给各宫的糕饼,品类、口味、数量可都确认清楚了?”白允葭问。
“回娘娘,已经确认过了。”清荷回答。
“好,接下来你亲自跑一趟,把礼单拿给尚礼司的赵嬷嬷,叫她务必点清。还有,差人通知一下大将军,中秋宴会的侍卫调配还请他多分些人手给我。”白允葭合上了手中的册子,又拿起另一本边迅速浏览边说。
“娘娘每次都这样辛劳,何不叫我们来给娘娘分担一二?这宫里大小事这么多,清荷真不知道娘娘要操劳到几时?”清荷不忍地说。
白允葭没有抬头,继续着手上的活儿,“只要宫中一切平顺,中秋顺利度过,我多做些事也没什么的。”
清荷叹一口气,说道:“前几日太医才让娘娘好好休息,娘娘总是不听话。清荷真是不明白,娘娘为宫里做这么多事,又不让告诉陛下知道,还总是夹在太皇太后和陛下中间两边不讨好,图了什么呀?”
白允葭抬头看着清荷,表情有些严肃。清荷是跟她一起从相府进宫的,平时跟自己最亲厚,也会经常没大没小,但今日这些话让她觉得不妥,“清荷,这些话今天说了就罢了,以后万万不可再提。”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