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大门,便是曲折的小路,路边是各种品种的花花草草,远处还有水声。
悯溪不由再次感叹南辽的风景。
冠蓉见她柔和了神色,便一一介绍起花草来。
没想到冠蓉对这塔寺果真熟悉,如数家珍。她还向悯溪说了璮瞋的事。
此间塔寺有名的原因,除了风景优美,就是璮瞋。坊间传闻,她是唯一见过柒晓真容的人。
此后,她作为富商之女,散尽家财修缮、扩建了这座塔寺。
寺前,璮瞋已经在候着了。
青色的粗布衣裳,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进帽子里,全无一点修饰点缀,脸庞清秀端正,比之身边的副住持不止好看到哪里。
行礼问安后,璮瞋领着大家去了各自的厢房。
祝祷前,必先吃斋饭一日,沐浴熏香。
其实就是吃上三顿只有一口口的清淡素食,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进去。悯溪撇撇嘴。
“莲衣姑娘。”璮瞋突然顿住,转身,“此处为宫炎最大的塔寺,四处逛逛自是应该的,只是…….”
“瀑布旁边的小木屋,一点也不好看。”冠蓉笑着从悯溪背后走过,走进悯溪旁边的厢房,冲悯溪一笑。
璮瞋颔首,离去。
塔寺青灯古佛,各个修行之人形单影只,还要看着数不胜数的夫妻前来求子,个人心情可想而知。
可是,塔寺里都是自愿出家之人,连灼汐都在盛宠之下自请出宫。即使一年去一次大漠的塔寺,悯溪从未见过她,可能各国的塔寺修得这么大,就是想藏住一些人。
咏薇忙着铺床,悯溪把木鱼翻过来,骚着它。
身边并没有少了细细簌簌的声音,但还是觉得安静的过分,咏薇被她随便一瞥,就开始抖。
真想那只美貌的花瓶。哪怕就搁那不动,看上几眼也好。
噎上自己几句更好。
“啪!”
窗户被石子砸了一下。
悯溪沉闷许久,兴奋的站起来,推门去看。
没有人。
又有一枚石子在左侧拐弯处被抛出来。
悯溪便跟着石子一路追下去,木鱼在身后跑得颠颠的。
水声越来越大。穿过一片又一片花草,豁然开朗,水流从十几丈高的崖上摔下来,摔进潭里,浩浩汤汤,气势宏伟。
悯溪只呆过大漠和宫炎,一个黄沙漫天,一个冰雪皑皑,这样真实的水汽扑面的感觉……
再走近一点,已经有水珠粗暴的溅在脸上。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地方。
木屋。矮小,破败。
“啊——”
是分辨不出性别,甚至分出是否是人都困难的声音。
木鱼吓得扒拉着悯溪的裙摆,想钻进她的怀里。
抱着个小家伙,悯溪的胆量增加了不少,便上前几步,在小屋门口站定。
小屋的门都是破破败败,几乎要骨肉分离,勉强遮住里面什物。悯溪便眯着眼要往缝隙里瞧。
怀里的木鱼突然急躁起来。
悯溪刚要安慰它,背后一股大力,直接连人带兽冲进了屋里。
黑。腐朽的气息。兽类一般残破的呼吸。
悯溪抱着木鱼退到门口。门被堵住了。
没有东西攻击上来。悯溪尽力放缓呼吸,将自己隐在黑暗中。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
看清了眼前这,这个东西。
对视。
和应该是眼睛的地方。
移不开眼,直到门打开,大片白光刺得悯溪睁不开眼。
“啊!啊啊!”它发出急切的声音。
“我喜欢它。”
凉薄的嘴唇贴着耳边最敏感的地方。
延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