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山雨欲来风满楼。
统月被带走,王上也没有来。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悯溪偷偷溜上了树。闲闲的荡着腿。
“悯溪?悯溪?”顷焉低声喊着,在宫里找着。
这木头终于察觉到异常,悯溪在树上吹风吹得有点冷,打个寒战。
“哎!你找谁啊!”
悯溪折了小节树杈,砸向顷焉。
“快点下来!”
“你叫谁?我吗?我叫什么?”
“悯溪……”
“悯溪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丢丢!别闹了!这是在宫里!”
“谁说要保护我的?”悯溪嘿嘿一笑,从树上跳了下来。
事发突然,顷焉哪里还来得及像上次一样优雅的接住她?只是傻愣愣的伸直双臂,被悯溪砸的后退几步,两人一起倒在水渠里。
幸好水渠不深,只是因为种植莲花,积满了淤泥,两人连搀带扶,奋力挣脱。
顷焉知悯溪从未经历如此污秽,只想拉着她先上岸,反而在扑踩之中溅了悯溪更多。
悯溪咯咯的笑起来。
腰都直不起来。
“你别这样拉扯我,痛!”
悯溪抽回自己胳膊,下一秒就抱了上去。
她的锁骨刚好盛下她的嘴唇。
少女的瘦削。少女的丰腴。
“这样,这样不痛。”
顷焉僵硬的手僵硬的捋了捋悯溪的发。
“脏了,好多泥。”
“我好喜欢你。”悯溪在她的脖颈间蹭蹭,“墨顷焉,姓墨的,臭不要脸的,我喜欢你。”
悯溪深吸一口草木香:“我呀,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好,也不指望你瞎了眼怎样怎样。”
顷焉感觉怀里的悯溪越来越热,像一只小火炉。
突然,小火炉就把自己推开了,自己想把它抱回来,小火炉吧唧亲在了自己下巴。
下巴刚被柔软的嘴唇呵护,下一秒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我已经说完了。我上一瞬喜欢你,现在……我们还是好朋友。不许反驳!不准抵赖!”
悯溪踩着一脚泥噔噔噔回了岸上。
不过是小时候不懂事喜欢的人,这世上有那么多人,谁说一定是她?
我可是漠家仅存的血脉之一,父皇视我为骄傲,我……我怎么能……
如果,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个是男子,就好了。
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啊!
悯溪跌跌撞撞的跑着,哪里敢回头看顷焉的神情。
她一定是恨死她了。
不说不甘心,说了也不甘心啊。
不说顷焉怎么会知道,说了又于事无补。
为什么要来招惹?为什么?
“帝姬!阴阳才能相生,若是强行颠倒!是罔人伦!是大不敬啊!”
悯溪踩了一脚裙摆,狠狠摔出去,伏在地上。
天空一道闷雷,豆大的雨点说来就来,直往悯溪身上砸。
“莲衣姑娘?莲衣姑娘!你怎么了?”
一柄伞挡在头顶,小丫头也不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