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有珊瑚汁打底,自小没生过什么病。
“你们一个两个都别说话,许是冰柩过寒,本帝姬又在里面眯了一会,这才不适应,你们麻利点扶本帝姬去小祠堂!”
小祠堂里,悯溪跪的头晕眼花,腹诽以后尽量少靠近冰柩。挨过了一炷香,想着早日上床歇息,谁知父皇身边的常公公来了。
“王上说了,小小家宴,不过是一家子人随便聚聚,这才没有提前通告。”常公公面目和善。
扶着悯溪的捋星明显感觉她在晃悠,刚要开口却被制止。
常公公先行离去。
“帝姬,您怎么就答应了?您的身子真的很反常啊。”捋星道。
“父皇从未如此草率行事。更何况,姓墨的才到大漠,就办起家宴,难道要放着贵宾不理睬,忙着联络自家感情?”
“如此想来,怕是真的有要事相商,非去不可了。”引日接着。
“帝姬……”统月唤一声。
“你这丫头,本帝姬还没怎得呢,本帝姬的身子自己清楚的很,不过是个家宴,坐着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快得很。若是明早起来还是这般,便去太医院拎几个老头来。”
悯溪还是迟了一步。
王上王后都落了座,绱黎帝姬之母静蔷娘娘正说着:“王上,这邵澄帝姬还没有来,大家等这未免无趣,珉祺的琴幸得的良师□□,也算是能听,不如给诸位解个乏?”
悯溪直接闯进去,礼数周全。
最后面向父皇和王后丹卿,软软唤上一声:“父皇、母后,悯溪不是有意迟来,只是,当时悯溪正在小祠堂里跪着,想着母妃,悲从中来,便多费时间整理了情绪。”
悯溪轻轻咬了咬下唇,走起路来还微微有点晃。
父皇连忙招手让她上座。
她的位置紧紧靠着丹卿,那是名义上的母亲,抚养她长大。才情双绝,一幅丹青价值千金,丞相之女身份尊贵,而灼汐,曾是她捡来留在身边的婢女。
丹卿眼波微动,扫了悯溪一眼,悯溪急忙回笑,丹卿却依旧面如死水,不再看她。
悯溪早已习惯,父皇母后只要不说什么,便是逃过了一劫。
静蔷娘娘还站着,略有尴尬。
绱黎帝姬刷的站起来:“邵澄姐姐倒是心思细腻,前脚刚见了旧友,送别了就开始思母了?”
这珉祺一向表现的落落大方,琴棋书画都是好手,悯溪即使看她不爽却也找不着错处,哪知今日她看墨公子与悯溪交好而冷落自己,母妃也坐也不是尴尬至极,终于发声了。
悯溪哪管个中缘由,只眼巴巴望着上座二人:“悯溪思母自是无时无刻,不过一人独处时更加浓烈,绱黎妹妹母妃健在,如何明白?更何况墨……”她卡了一下,“本就是悯溪的至交好友,几年不见,正巧相遇怎能不交谈?烦请妹妹不要将两件事混在一起说。”
她轻轻一扶额:“吵的我头痛。”
“头痛便不要再听了,可若是爱嚼舌根的人见着多了,眼睛也痛就不好了。”丹卿淡淡出声,目光投向王上。
“珉祺啊,古琴讲究心性沉稳,若真想为在座诸位解乏,不若回去再练练。”王上轻咳一声。
绱黎帝姬终是被带了出去,悯溪心上却因为她的话膈应得慌。
“此时外使赴大漠不是小事,后日南辽王上便要亲自来了,此番,是朕邀他来的,为的……”父皇扫过诸位儿女的脸,却偏偏没看悯溪,“是和亲之事。”
饶是各宫妃嫔修养再好,台下也是一声声窃窃私语。
也是,在他们的印象之中,若非族中长辈关系极好,或是青年人两情相悦,大漠极少与其他国家有强迫姻亲的想法。
“本是一家人,便该同进共退,更何况皇室中人。朕便直言了,大漠自古重贸易,商人辈出,以利为先,且四海为家,家国观念本就不浓厚,如今更是连年大旱,严重地区颗粒无收良久,民心……”他咬了咬牙,“动摇。此番行为虽不指望借二国兵力,只希望他们不要趁火打劫。”
台下瞬间安静。
“此番通知,望各位适龄帝姬做好准备。若真的嫁过去,虽远在异国,却是仍在皇宫之中享上上荣华,也是件好事。”丹卿冷着脸接话。
悯溪头痛得很,听几句漏几句,好不容易挨过了宴席,正准备也众人一同退下,却被父皇唤住。
丹卿脸色冷了几分,行了礼直接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