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是开心,今日得了解禁的法子,也知道霏雪对自己亦是有情。
“来人,”太子高声唤了小厮:“给本太子梳洗,净面。”
中午,曲凉焕将霏雪送回,霏雪将信件塞给夏盼后,便回了屋,遣了丫鬟打水,沐浴。
夏盼看了信件内容,与她和顾怀辰所想无二,便遣了明澈去将军府送信,回来时在顺路,将消息放到博弈书局。
夏盼进了霏雪的房间,梨花正在和霏雪说笑,霏雪脸上红红的,讲着殿下对她的情意。
“霏雪!”夏盼厉声呵斥,霏雪和梨花都是一惊,梨花手中的水瓢也掉在了地上。
“夏娘。”
“梨花,出去,今日的事,一个字都都不要漏出去,霏雪今日从早便待在房间,你懂了吗?”夏盼脸色很是难看。
梨花吓得如同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然后慌乱的告了退。
梨花在门口放满了脚步,听着屋里,夏娘似是还在训斥:“你与太子之事,岂能随便说与人听?今日之事冒了多少危险,你知不知道?”
“可那是梨花...”
“卉儿也不行,莫要再说了!”
梨花看着远处媚娘似乎在往这边来,忙离开了门口。
听着门外声音,夏盼才缓缓坐下,拿起水瓢,给霏雪浇在身上。
“我说过这条路很难,走不下去,便算了。”夏盼有些心疼,帮霏雪挽起了发。
霏雪神色很淡,没什么波动:“没有,我只是想洗了一身菜味。”
夏盼盛水的手顿了顿,放下水瓢,一把从水中捞起霏雪的双手。她的一双手腕,早已被自己搓的通红,血色外溢。
“他抓了你的双手是吗?”夏盼一早在霏雪下马车时就发现了霏雪手腕红得吓人,怕是在马车上便不知咬牙擦了多久。
霏雪抿着薄唇:“不碍事。”
“如何就不碍事,你若是非要这样,日后,你身上的每一寸,你都要这样擦掉一层皮吗?”夏盼内心动摇,是她不该这样,用霏雪做饵,是她错了。
夏盼轻轻环过霏雪的头,搂在怀中,心中疼痛万分,她头上的水浸湿了她的衣衫:“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我会帮你换个身份,你重新开始生活。”
霏雪突然泪如雨下,心底的防线崩塌无疑,她抱着夏盼的腰,声音凄凄:“没有的,对于我来说,只有这一条路,我才能安心的去见我爹娘,见我全族老小,他们不能枉死。”
夏盼摇摇头,声音颤抖:“你生儿育女,才是你爹娘所想,我这就想办法,你明日就出京都,我会安排好,我会做成你进东宫事情败露,我们不会有事的。”
“全族上下几十口人,其中还有两三岁的孩童,我抱过他们,他们的脸夜夜入梦,我如何苟活。”霏雪双手颤抖,她仿佛又见到那漫天大雪,她双手手腕上不是红肿,而是沾满他们的鲜血。
夏盼再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抱着霏雪,她哭累的晕了过去,夏盼将她擦干身体,抱回床上,拿了药,涂抹在她猩红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