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你过关了。”落蕊笑向杨秭归。
“啊?”
杨秭归方才想起梅文见之前的猜测,果然只是为了试探她。
“走吧,一起去见师傅吧。”落蕊抬脚向洞口走去,却不见杨秭归动弹。
“怎么了?”
“师姐,你扶我下,我腿软,站不起来。”
飞鸟振臂去,渺茫留哀鸣。
善夫人不慌不忙走进马棚,拉住月照马缰绳,将起拉出。
“这谁带来的吗?”
“是我是我。”郭三一改颜色,笑着搭腔,上前拉过月照马。
“送给老太婆吧。我看它喜欢我这里,必是从我这跑出去的,被你们掳劫了去。”
“这话可不能乱讲,”郭三笑着:“您如果喜欢送您就是,今日这事原是误会,还请您老不要放在心上。”
郭三摆手,血祭军撤出。
“我就先告辞了。”郭三揖手退出。
“魏将军还有事吗?”善夫人见魏海龙还在四下张望。
“没事了,夫人告辞!”
魏海龙收兵上马离开余家村。
络腮胡农汉目送魏海龙走后,俯于善夫人耳边:“在树林里私会王公子的就是这个魏将军。”
“你肯定?”
“肯定。”
善夫人没有作声,备好马车,送五人至余家村村口,临行将刘云叫于一旁,说了王行和魏海龙之事。
“婆婆保重!”刘云听后向善夫人揖手。
“保重!”善夫人抱拳送走刘云一行,回到医馆,立命农汉宰杀月照马。
车马路遥,灾年难渡。姚冰卿一无所获,再此踏上归途,心中无比惆怅。
“云儿,我们不能就这样回去。”
“我不回去!”杨秭归跪在大殿中,看着曲萧:“师姐说我已经过关了,你昨晚在这里答应的,只要我过了关,你就亲自教我剑术。”
曲萧看了眼落蕊,落蕊低头无言以对。
“你不可以留在这里,我也不可能教你剑术。”曲萧没有缘由的变卦,让黄衫白衫众人都傻了眼。
“你是千金大小姐,又不守规矩又吃不了苦,留在这里只会影响她人,坏了我观里声誉。”
“那您不也是千金大小姐吗?您还是万金大夫人呢?”
“你!”曲萧也是第一次遇到个顶嘴的:“放肆!”
“师傅,我就留下我吧,我不去白衫,您也可以暂时不教我剑术,还让我留在厨房好吗?我保证以后听梅师姐的话,绝不违反门规,以下犯上,您就留下我吧。”
“那要看梅文见还愿意留你不留。”曲萧松口。
“愿意愿意!”梅文见从殿门外伸出身子,笑向殿内:“正好缺人手。”
月上屋檐头,人约晚饭后。
杨秭归钻进被窝睡在梅范二人之间,忽觉内心无比踏实。
“梅师姐,你以前也是白衫的弟子吗?”杨秭归翻身下巴磕在枕头上。
“你以为呢,”范米儿脱鞋上炕,一股浓烈的干臭味飘满整个屋子。
杨秭归一捏鼻子,将自己脑袋捂进被窝。
“你快出来吧,”梅文见睡在杨秭归一旁:“范米儿经常往被窝里放屁。”
杨秭归拉下被子,怒视范米儿。只见范米儿梅文见笑得花枝乱颤。
“我有个姐姐,叫梅寒见,她原是黄衫,我是白衫。我们一同学的轻灵剑法,两年前下山,遇到一个男,长得挺好看,嘴巴也会哄人,我姐姐便偷偷跟他跑了。我也不想再待在白衫,没意思,就来跟米儿做饭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因由,那你教我呗。”杨秭归转脸对着梅文见,满眼期待。
“你真想学?”
杨秭归拼命点头。
“行,那你可得听我安排。”
“没问题!”
“吹灯,睡觉!”
“好叻!”
夜暗了下去,刘云脑袋歪抵着姚冰卿的背,靠在马车内睡着了。桃虎在最里面鼾声如雷,石一安缓缓睁开了眼,一扫马车内,起身揭开车帘,狂野茫茫,一片黑暗,只留孤月一轮挂在天上,为赶马的王行姚冰卿照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