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只是申怀赎,她会义无反顾的和他去挪威的北海。
他给她的,不止是情爱的开蕾,是在车里谈论世界的大小,是在小船上言天说地毫无禁忌,是一切她们的内心都向往的事物。
“你无需对是否原谅他人纠结,你没有必须做出这个决定的义务,你可以对自己所受伤害而感到厌恶自己,但要永远看清自己所拥有的骄傲之处。”
他这样说着,转身走向草坪,南风把他的衬衫吹忽,背影消失在她停顿的原地。
“等等我。”她说。
但终究是追赶另一个世界的不可及。
尊应这个名字就好像是他的附属品,他若只是在天上飘,让她若求而不可及,那么尊应就是把那些不食烟火的情爱之众色赤裸裸的摊在她面前。
“难道你们…”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难道你不会抗拒吗,你要嫁的,是一个反势力分子,还是说,因为你的家族也同样…”
“同样什么?”她问。
两人在市场上采购好看的纱布面料,裁回去可以做各种东西。
“我的家庭只是普通的商族,尊家不是已经金盆洗手了吗?我知道他们以前干的事,身在异乡自然是艰难的,但正是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尊家也进入平凡的生活,所以他们让我与其联姻。”
带血的手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无论他以前的处境如何,都不是走上歧途的借口。
他们可以大大方方得进入普通的生活,那些失去生命的少女呢
就算没有无辜杀戮,但在利益场上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彻底洗手,最近又怎么会蠢蠢欲动。
但她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尊应的妻子。
若她的目的不纯,那别人就更没有理由了。
婚礼在尊家的地盘上举行。
很有当地特色的布置,许多宾客都在草地上跳轻快的共舞。
“该死,这个东西真硬,硌到我了。”
肖克在整理西装,忆桑劝他成熟一点。
“需要我帮忙吗?”
沈沭走过去
“好啊。”
她把那胸花折插进了胸前的口袋,将自己的手帕碟成小三角方巾遮住露出的地方。
“谢谢。”他照镜子。
“记得还我。”
尊骞拍拍他胸脯
“以后给肖恩做个头。”
当晚的肖克不再像以前那般玩世不恭,他顶着背头,如同尊应。
醉酒的同时还要保持理智。
沈沭一身露肩丝绸青尾褶礼服,随意得穿行。
她的姿色在夜晚下褶褶生辉,尊应在招呼的时候并未同她过多接触。
只是在餐桌拿酒的时候,凑近她耳边。
“我没见过比你好看的新娘。”
转身时已经再次走向等待的西装革履间。
“舍弟还有精力,您二老可以尽心交付他一些…”
相比之下,她却显得落寞无聊多了。
新娘子对着娘家的眷友聊天。
她走到席间的蝴蝶椅上,骨相姣丽,三分水杏眼,两分淑芳香。
那些素来与她不亲近的远亲,虽然在之前的葬礼风波上没有捣乱,但他们的夫家都是老爷子那一辈就去了的。
少数几个年轻女孩赞叹她的绝姿却又被宠坏了头。
“你说她怎么愿意接死人的班?”
“尊应是看上她的脸了?”
“闭嘴吧,你们哪几个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她可是沈沭,就是那个前两天被登刊封面的从游轮生到心理学研究人士的经历,就尊家那好几个不读书的,我当是配不上她了。”
一阵缄默后,又有人在她耳根后摇头,摸着耳环。
“你看她那天婚礼上的几个朋友,伴娘是什么造型师助理,冷冷的不说话跟她一样,没有礼貌。”
当他们从沈沭身上挑不出刺以后,就开始想办法找台阶下。
沈沭淡淡抿酒,以尊应的地位,也没人感说她闲话,无非是觉得她孤僻大概是好欺负。
要她尊几声舅夫人。
“啊—”传出了一声吼叫。
“你干什么!”
女人站起来看着高跟鞋里的红酒。
“天吶,”沈沭捂嘴,“这可怎么办是好,几位不要同我见识了。”
她从手包里掏出餐巾纸递出去
“得跟我说说声谢谢。”
对方正要接过,突然气急,“是你先倒我脚上的,你没道歉。”
“你瞧我,被人说得真闲了,不知分寸,不过,你得给我忍着,忍不住,也没办法。”她沉着眸
“我沈沭不需要靠谁提鞋,但我却可以给别人找麻烦,今天别人婚礼,我不想惹麻烦,你也别给我找事。”
她笑着转身,感受她们的猖狂被浇灭的气氛。
“有什么事吗那边,还好吗?”
忆桑走过她身边。
“好极了,那位女士需要一双新鞋,”并嘱咐“配得上她的。”
后面就传来忆桑的的声音和几声懊恼的语气。
“赶快去换一双吧,应二夫人的房里有,不过她的尺码兴许和你不一样,得撑一撑。”
沈沭在远处和冲她眨眼的忆桑点点头。
忍俊不禁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