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份证带上。”
他再一次命令她
只是这次带着些许的温柔,沈沭只是察觉却不会放在心上。
“要穿什么衣服。”她缓缓道
“白的,衬衫帮我也拿一件。”
他走到外面接电话。
“武先生慧眼,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沈沭好像听见了吴sir的声音。
她打开衣柜,突然愣得说不出话来。
满柜子的香槟玫瑰,竟然连藤根都带着,里面有女人最想要的东西。
可她只是恍恍惚一会儿
…
“怎么样?”
她走出去,将衣服递给他,对方问她。
“还带着刺儿,花儿剪下来就失去活力了。”
“带刺儿的才是玫瑰。”他扣上衬衫。
两人一齐走下来,大家伙看见都忍不住呜声。
“可惜没有蜜月,应二怎么不想办法弄一个?”
尊应当然不可能了,他才不会为了婚礼而阻碍工作。
钱势才是他最爱的,沈沭不过是他征服的路上顺便得到的,这是一种象征而已。
“那得问问她想去哪儿?”
他坐下来吃早饭,还是客套得说了。
沈沭安静低头,没有说话。
两人从民政局出来,大概是今天最利落干脆的一对了。
实则今天并不是黄道吉日,但都不在意这套。
“刚才读誓词的时候你一直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尊应总是问她在想什么,都问烦了,可是对于这个女人,他正是因为纠结自己变得渐渐不耐烦而郁闷。
他不知道,沈沭待在他身边无时无刻想的不是如何对付他。
只好应付性想着,“挪威的北海很漂亮。”
他笑了笑,“我说要蜜月,不是随便说说的。”
“喔?”她淡淡道
看向车窗外,腿上的两本红本子她一眼也没看。
倒是尊应,最近越发反常,拿回家后翻开来又翻回去。
“你应该笑得再灿烂点。”他看着照片说。
还是在摄影师多次提醒下,她靠近对方,勉强得笑着。
她很少在他面前真心笑过
想到这里,尊应似乎突然又严肃起来。
在她跟前晃来晃去,生怕她不知道他的怒火。
她也不理会他,无聊时只去找找忆桑玩。
“总得需要时间适应角色。”她这样说。
但沈沭觉得,她确实是适应角色,而且是真正的扮演角色。
“之前那个司机死了,家里还有很多内务我一人做不来,请了一个打理游泳池的,很多事都可以做。”
沈沭顺着目光从楼上窗户望去,后面的泳池边轰隆隆声音作响。
戴着帽子的休闲装男人正在除杂草,他摘下手套抹汗。
两人在后庭相视
“工作还不错吧。”她随意似的打招呼。
眼睛四处瞄去,尊应的窗户是闭着的,肖克他们有在楼上看着。
“我很满足,夫人,”他恭敬的点头“这里的薪水很高,夜晚也很长。”
沈沭若有所思得寻味这句话
“这里唯一的后门只在凌晨三点开。”她擦过他身边
“走廊左拐到底的墙壁可以翻转,里面有剩余的剂品试样。”
对方点头,待到杂物间内摘下人皮面具,小闫拿出电脑本。
…
肖克的妻子在婚前两天内不能见面。
忆桑拜托沈沭去陪同她采购。
“真的很感谢忆桑还有你,我已经想象到我即将踏进的家庭,亲人多么亲切。”
她坐在车里,无论是手势还是表情都那样兴奋。
“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一定很开心吧,可是你只认识他半个月就能确定吗?”
她不明白,心意真的那么容易显露吗。
也许是她要的,从来都是默默得到,她不屑于表露野心或情绪在脸上,久而久之,对于自己的内心感受,已经无法再传达了。
“我一直认为,你不去接触一个人是无法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的,尤其是婚姻,还要适合与否,我想我可以和他慢慢相处,当然一见钟情也是最主要的开头。”
一见钟情…
有些开始,就结束了,而有些开始决定了什么时候结束。
“那么,对于你来说,婚姻是怎样的?”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
都以他们的见闻认为沈沭和尊应是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的模范。
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都是假的,她装不出喜欢,所以她装出来的,是一种对于喜欢驾轻就熟的回应。
“我想…婚姻,是你的精神对于另一种精神共存的渴望,才会衍生其他的需求,当它的情感显现,就变成了爱情,可是理智的说,比起一个人吻我,我希望一个人带我面对这个世界。”
带她面对那些苦楚,不安,和值得。
只有申怀赎,敏锐而透彻得看穿了她的过往,或许在他操控她的精神时,也在用自己的认知引导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