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旧像以往一样平静,没有出现一点点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什么都没有发生,六安这样告诉自己。
给劳教所的孩子上完心理辅导课已经是中午,六安随同事们一起到食堂吃饭。
吃着吃着,小冬妹用手肘撞了一下旁边的人,说:“喂喂,瞧,主任又上二楼开小灶了。”
说话声不算小,同桌吃饭的都能听见,连背对着楼梯的人都回过头去看了几眼。主任那小短腿“噔噔”几下没了影,跑的倒是挺快。
“有什么稀奇,人家可是主任,而且后台硬的很。”
“切,我听说她老公也搞外遇啊。”
“搞外遇怎么了,这年头,正牌的位置坐得稳就行,管他小三小四小五的呢。”
一般这种八卦话题六安是没有丝毫兴趣的,全当没听见,可听到他们议论的是主任,忍不住不削的冷呲了一声。
“对了六安姐,清理大院那事……你打算怎么办?”小冬妹问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好办啊,我自有办法,小事一桩。”六安抿了抿嘴唇,无所谓似的低头继续吃饭。
小冬妹一脸替六安担心的样子,“主任明显就是故意为难你嘛,不过,你真不该得罪她呀,人家是领导,在这里十几年了,各路关系都硬得很呢,你这样得罪她以后肯定还要找你麻烦的。”
“没事。”
六安根本不在乎,“对了,下午我朋友就过来,他找了人帮忙清理,我已经跟看门的大爷说过了。”
“免费的?”
“嗯。不然呢?他还敢问我要钱。”
想起辛巴,六安就好笑,电话打过去时他大概是加完班在补觉,一听说她的声音立马精神了,贫嘴的本事一个顶俩。
“能接到您的电话真是皇恩浩荡,什么指示,说吧,指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辛巴对她,那从来是随传随到,有着深厚的革命情谊。
想心事的功夫,同事们开始研究起六安嘴里的好朋友。
“什么朋友啊?免费来帮忙?”
“对你有意思吧?”女同事基本都会很八卦。
“不是哦,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发小。”六安无奈解释。
“发小?肯定没那么简单吧?”
“肯定不简单!从来没听你说过男朋友,是不是男朋友啊?帅不帅?干什么的?”
“真的只是朋友,好朋友。”
六安为了堵住大家的嘴只好说:“我们是革命友谊,你们谁单身?要不介绍你们认识!富二代!”
几个女孩子听了立马来兴趣了。
“六安啊,你这朋友几点来啊?”
“长什么样啊?”
“有多富?”
“家里有矿没……”
这么一闹,六安才发现,原来劳教中心待嫁的姑娘还真不少。二十出头就嚷嚷着要相亲结婚,都怎么想的?
“别吵啦,听我说,他人吧,是长得还不错,就是听说现在还在创业,一身债务,就是个伪富二代,分分钟被银行催款!你们还要不?”
“这年头创业好啊,将来肯定前途无量。”老李是同事里岁数最长的了,这么一说,姑娘们各个眼睛锃亮。
六安没法了,只好瞎编:“算了,跟你们坦白吧,其实他不喜欢女孩,要不我还不自己留着?”
此话一出,果然全熄火了。辛巴呀,真是对不起了。
“实话说有时候我真看不惯主任,你说刮台风损坏了大院里的树完全可以申请经费的嘛,她偏偏不,折腾几个孩子算怎么回事啊!”小冬妹一向就看不上主任的作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呗。”小李也看不惯。
“那也没见你们这帮爷们儿出头啊!还不是六安姐出的头,要不那几个孩子肯定要挨罚!”
小冬妹一向是站在六安这边的,觉着六安是这里最有主见不畏强权的女侠。
“我们不是也帮着六安说话了么!”
小李撇嘴转脸又对六安说:“那天主任那么难为你你一点反应没有,还敢跟她呛。除了你没人敢跟她对着来,我早就看出来你绝对不是一般人。什么背景?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呗!”
一提到身家背景各个都好奇的瞪直了眼睛,想来六安这姑娘到这里工作虽然时间不长,但为人处事确实与旁人都不同,谁的帐都不卖,什么话都敢直说,敢作敢当,很有些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