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一瞬间就止住了。
是刀修停下来了。
“嗯,此地于我道心有碍,我便只想着快些出去。”钟毓想了想,道。
刀修没应。
脚步声又响起,他又领着一行人往前去了。
“你还敢在这儿疾走,你就不怕什么东西突然给你来一下?”狗腿子没好气地说道。
在他眼里,钟毓简直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典范。
钟毓“哼”了一声,嘲讽道:“路道友,你倒是跟人自来熟。”
“是啊,二哥!你怎么连钟姑娘都不叫了,直接你啊你的,多没礼貌啊这样子!”
“钟姑娘说得极是,我这可不就是自来熟嘛?”狗腿子听了小弟们的话更没好气了。
小弟还欲再说话,“你……”
破风声同时而来。
“住嘴!”
开口的是刀修,他耳尖一动,猛然抽刀一挥。白影一闪,众人都瞧清了,他斩落的是一只金钩鹰。
这一刀,迸射出几米远的血色,也溅花了钟毓的裙摆。
鹰,尖钩如重器,从远处破风而来不过几息之间。
狗腿子立即反应了过来,道出了这众人心中的疑点,“金钩鹰,此地怎么会有鹰?”
“去那边。”刀修收回长刀,抬眼冷冷凝视着鹰来的方向。
厚重的宝刀嗡鸣便如钟响。
这便是要迎难而上了。
刀修的刀时时刻刻开出一片血花,释放出永恒的灿烂。
越是往那个方向行走,便能见到愈来愈多的鹰、座山雕……
不过短短七八日,树木也越来越少,寒风也更加肆意,吹的人衣裙翻飞。
说到底,衣裙翻飞的人只有钟毓,旁的人,穿戴着都是很适合战斗的精简装备。
刀修一直走在最前方,承受了大部分鸟兽的袭击,手起刀落间斩杀的偷袭者数不胜数。
到了最后,众人都预感这片地方定然近了。
因为,那鸟兽以经多得密密麻麻,听声辩位也只得到一片杂乱之音,只要随意挥剑,也能斩落一片尸身。
刀、枪、剑、钩……十八般武器出手,隐隐约约能照见一瞬湿漉漉的地面。
血水横流。
狗腿子被击打得后退,时常嬉笑的面上有三道爪印,皆见了血。
那血滴落到钟毓袖间,钟毓才知他受伤了。
是有一人接住了他。
路凝风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臂得以稳住身形,这一抓,才知道原来是钟毓。
又一只鸟兽越过最前方刀修的刀直撞过来,钟毓轻剑起落,那血珠子顿时溅了两人满头满脸。
“路道友,千万当心呀。”钟毓道。
他匆匆呛咳了几声,急忙松开手,往前去几步,又上前打杀起来。
他是团队中的二哥,是除了刀修以外的另一根主心骨,不能退后。
……
钟毓几乎都要以为这里的鸟兽是杀不尽的。然而也没有,刀修显然比它们这群灵智未开的秘境奴仆更为凶恶。
一番恶战之后,钟毓衣裙尽红,有她身上泊泊流出的血,还有旁人的血,也有鸟兽的血。
面上有疤的那位剑修想必旧伤未好,新伤又添了!
就连狗腿子也没怎么有力气说话,毕竟他破了相,只有刀修鸟兽无阻地带领这帮子小弟前行。
一行人,都添了些许内伤。
钟毓亦无幸免。
又走几步,寒风渐起。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漆墨之地哪来的寒风。
刀修命令道:“凝风,往前射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