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正想着这凝风又是哪位,她辨着声,猜测着应当是身旁站着的路姓狗腿子。
路狗腿子挽开一张弓。
钟毓听见弦被拉开紧绷的声音,紧接着他就射出了惊天一箭。
随着破风声,呼呼而去。
箭支分明逆风去了,却如坠风中、顺风而行,不可追回。
原来这狗腿子姓路名凝风啊。
看来日后,要称狗腿子为路凝风了。
刀修耳尖微动,却等不来这惊天一箭的回应,这一箭没有落到实处。
“前面是悬崖。”路凝风沉吟许久,这才道。
“嗯。”刀修应声道,“再往前走一段路,到时再探。”
此后,每行两米地,便要这路凝风放一支箭。
也不知这刀修如何如何天赋异禀,到底听出什么来了。
这几日,钟毓却观他们丝毫没有出现被压制灵力的状况,心中很是惊讶。
虽不知到底为何,却也有了一二猜想。
至于这刀修――能做老大的,果然还是老大。
如此这般,终于到了悬崖前,寒风吹得更是肆意。到了这等地步,周边更是无一林木遮挡。
也无怪乎如此。
刀修抬手,以刀尖轻触摸索,在他脚下左几寸地有一石碑。
钟毓也聚精会神地跟着他的刀尖去看,顿时乐了,这不是跟那含海桥一个套路吗?
哪儿都要刻个石碑,起个名字不成?
路凝风蹲下去,在刀光下细细查看,只见其上镌刻着三字――秃鹫崖。
秃鹫崖,生座山雕。
又是那《凡海风物》。
《凡海风物》有载曰,座山雕食尸,亦食活物。其身……
其身什么?
钟毓忘了。
不过这无伤大雅,刀修很凶猛,不在乎这点一知半解的。
江川殿后的藏书阁确实教人受益匪浅,然而也并不能全数消化掉。
路凝风皱眉,道:“大哥以为――是谁在这儿留的碑?”
“我怎知。”刀修摇摇头,也对他皱起眉。
一时间,寒风瑟瑟又起,将他们的声音都吹得单薄了些。
“你不若去探探那崖下有多深。”刀修又道。
入耳的是呼呼的风声,和刀修处传来的话。
路凝风了然,他以剑抵地探到最外的崖边,拉开弓,直直往下射去。
一行人都跟着他前去,心底也十分信任他。
他进,则进;他退,则退。
钟毓也不得不赞叹,这就是下界的上乘乃至顶尖力量啊。
如此天衣无缝,赤诚相对的一颗心。
叹服了。
……
崖下深渊一般,沉寂、肃穆。
刀修俯下身,直至趴伏到地上,以耳贴地倾听。
在漆墨之地里,灵识无法作用,实乃一大难事。
然而在外闯荡多年的修士,怎么可能没几样傍身的本领或者法器呢?
自然是一一有了应对的方法。
但钟毓,到底见识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