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关的城池是大辰的皇帝老儿割让给老子的,那皇帝老儿会让老子害他孙子性命?你去吧,本王已打定主意,道不同不相为谋。既是相交,老子也更看好这兄弟两个。何况……这二日相处,王妃也是个好的,那苏良小儿让老子把她两个弟弟害死,岂不是要毁了老子的家。”
“算他有点儿良心……”韩玹道,“如此看来,扎那王倒是个血性汉子……”
秦柏道:“既然二王爷同他交得,玹表哥也便同他交得,有此机会,表哥若能把此人拉拢住,对姑父日后成事也大有好处。便是往远了说,这数十年内扎那王若能与北关和睦为邻,倒也省去朝廷一个大麻烦。”
“我明白。”韩玹道,“可这扎那王对你我毕竟心存疑惑,今夜又如何过去?他与二王爷算计来算计去自己也觉糟心,对我只想以诚相待,我若再让他失望,咱俩明天岂不是真要成他的刀下亡魂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知再说什么。
此时却有小厮带了一人来见,正是那扎那王心腹,那人道:“二位公子,大王说两位明日就要启程,很是舍不得,使小的带了厚礼相赠,明日一路护送公子们出关,再回去复命。”
韩玹:“……”
秦柏:“……”
扎那王姐夫,何为偷听,如此光明正大的安排人来,真的大丈夫吗?
……
待秦柏泡过药浴,韩玹便像往常一般给他敷膝盖。
使唤的人都已下去,两人单独相处才觉得舒服了些,韩玹低声问:“这几日忙得头昏脑涨,腿上可又痛了?”
“没有,不用再敷了。”秦柏道,“这些日子多谢玹表哥照应。”
韩玹摇头道:“明日又要上路,何况吉凶难测,还是再敷一敷,等回了京真正养好了,表哥也就不替你操心了。”
秦柏的膝盖细嫩精瘦,肌肤滑腻,韩玹习武之人,带着薄茧的大手在上面抚弄摩挲,甚觉惬意,二人鼻息都有些沉重,无人再多话,只听得彼此的呼吸此起彼伏……
“玹表哥。”秦柏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要我吧。”
韩玹手下一紧,竟是不敢抬起头来:“你疯了!胡说什么!”
秦柏笑笑:“没有。如今你我性命都攥在别人手里,何须再顾忌这些?只要……能活下来,方不负你。”
韩玹抬起头,眸中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小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血脉交融的兄弟,几番生死相依、性命相交。”
“我知道。”秦柏低声道。
韩玹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眸中是那种熟悉的干净、清澈。秦柏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嘴角挂着淡淡笑意,就像在王府中和他话家常一般……
“玹表哥,你若真的没同人做过,一定小心些,莫伤了我。”秦柏凑到跟前,低低道。
“唔……”
待韩玹回过神时,嘴唇已经被秦柏柔软的双唇覆住,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柏不可!”韩玹起身掰开秦柏下巴,低下头目光凝重的注视着他。
秦柏低声道:“你我皆是男子,不必交合一次就要以身相许你死我活,表哥只要放下伦德,当做一次消遣便罢……不然,我们明日如何在扎那王的刀下求得全尸?”
“不……让我想想……”韩玹气息粗重,闷声道。
帘外的油灯扑了扑,闪烁两下便熄灭了,二人的帐子融入沉沉夜色之中,唯余星光点点洒落下来,柔柔包裹着这对异乡的客。
很多人羡慕皇家子女,羡慕他们自小衣食无忧高高在上,富贵弥天。然而便是逍遥富贵一如韩玹,也有不得不为之事,也有不得不负之人,也有不得不伤之心。
帐内的动静并不太大,却别样旖旎,搅动着这北关独特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