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烈听着徐芜华的问题笑了笑,眼底尽是温柔,“什么都一样!”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赢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苦楚。
“除了你不爱我,所有的所有都一样。”他想,可他并未说出来。因为和徐芜华约定过,也因为最深处的最疼痛的秘密。
看着神色突然有些晦暗的赢烈,徐芜华也变得有些正经起来,不似之前那么放松。她轻声问道:“怎么,是否有要事在身。”
“无事,只是身体突然有些不适罢了。”
徐芜华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客人身体不舒服,自己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便随口问了一句:“为何不适,可否要唤大夫。”
赢烈摆摆手,“之前受的伤了,现并无大碍。”
“真的不需要唤大夫吗?你要是嫌麻烦,梅家有常住大夫的。”徐芜华眼看就要起身往外走。
看着徐芜华干脆利落的动作,听着徐芜华焦灼的语气,赢烈哪里还有不适,他拉住就要走的徐芜华,道:“不必了,现在已经好多了。”说完他看着徐芜华不太相信自己的模样,想了想,道:“我这伤在恢复期,有些不适是正常的。你只需陪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便没有那么痛了。”
徐芜华半信半疑,但看着赢烈一本正经的模样,便觉得他说的可信。于是徐芜华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她看着赢烈,脑子里想着有什么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但徐芜华还没有想到什么,赢烈就先开了口。
“这几日汉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徐家事件是你做的?”明明是质疑的语气,但听在徐芜华的耳里,这就是一个肯定句。
徐芜华低头暗暗吃惊,心道:“怎么这个也知道,我已经做的够隐秘了。”徐远没有来找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赢烈看着徐芜华低下去的头,没有忍住,他伸出手轻抚着徐芜华的头,道:“我有派人暗中保护你,所以有些事就会知道。”
徐芜华听到这皱眉抬头,“为何要派人保护我?我不需要这个,我舅舅的人会保护我的。”徐芜华生气了,语气里全是不满。
“我只是……”
“我不管你是什么,你必须要撤走安在我身边的护卫。”
赢烈暗自懊恼,看向徐芜华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委屈。徐芜华被他看的有些招架不住,先前还很强势的语气有些弱了。
就趁着徐芜华松动的时候,赢烈开口道:“我只是担心你。梅府的人不可以时时护着你,而且还有潜在的危险,就像是叛变或者是某人的眼线。而我的暗卫不一样,他们有着绝对的忠诚,在你遇到危险时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护你周全。”
“请你相信,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徐芜华被赢烈说的一愣一愣的,但还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叛变”和“眼线”。她猛地想起前世在梅府养她的明嬷嬷。
徐芜华从来到梅府一直是被明嬷嬷伺候,就这么过了四年。在徐芜华十六岁时,徐远来梅家商量将徐芜华接到徐家去。其实徐芜华心里起先是有些不愿同徐远回去,所以当时徐远提出后,徐芜华没有答应。
只是到了西苑以后,明嬷嬷开始一反常态的多话,她就时不时的就提起“徐远”“父亲”“家”等一些话,说自己不愿离家却为了女儿不得不与她分开,有多想念她的女儿。毕竟徐芜华还是一个小姑娘,虽说有舅舅舅母给的爱,可与之比起来,她更加渴望的是徐远的爱。
徐芜华被明嬷嬷说的有些心动,她开始想象徐远的家,她对父亲充满期待。所以当徐远再次提起回徐家的事情时,徐芜华没有拒绝,反而一口应了下来。
回忆戛然而止。因为进了徐家之后,明嬷嬷就以身子不适为由,请辞回家了。徐芜华再也没有见过明嬷嬷。
徐芜华觉得明嬷嬷有问题,但也未在赢烈面前表现出来。仔细想想,明嬷嬷好似在她重生后就没有见过。徐芜华暗暗记下,寻思着等晚上时问问春彩。
其实经过赢烈的一番言语以后,徐芜华对赢烈和他的暗卫也没那么反感了。她思索片刻,有些不确信的说道:“现在好像你更需要那些暗卫。”
赢烈被逗笑了,他有些无奈道:“你这是在质疑我。”
“是吗?我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想。”徐芜华轻松说道,随后拿起春彩刚刚送上来的茶,给赢烈沏了一杯,也给自己沏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