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李焕心里暗暗吃惊,“赢烈何时有了压到我之气势”。他有些受不住了,于是便瞥了一眼站在赢烈身旁的徐远。徐远立刻会意,他拱手向李焕激动的说道:“皇上,有赢将军可真是我汉原之福气啊!”
徐远找了台阶,李焕自然也就顺着下,他还假意的笑了两声,“不错!阿烈是朕的好外甥。”
但赢烈不吃这一套,他微微点头,道了声“不敢”,便不再出声。
李焕想想,道:“你这么一提,不知阿烈的身体可否痊愈。是否需要太医院的大夫来看看。”
赢烈语气依旧冷清,“多谢皇上关心。并未痊愈,只是能稍稍走动。”
李焕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赢烈,他看来看去也未看出赢烈虚弱的痕迹。李焕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但见赢烈不领情,他也就算了,不演这舅舅外甥情深的戏码了。
李焕讲着讲着终于到了今天的正题,他对赢烈道:“这几日关于徐家传言你可听说。”
赢烈神色未变,丝毫不顾及当事人的感受,直接对李焕道:“知道。传闻徐家长子宠妾灭妻,将嫡长女赶出了徐家。”
徐远脸色突地转黑,他嘴角动了动,但却没有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赢烈他惹不起。徐远难得的清楚,但却有些迟了。毕竟他上辈子没有眼力见,将赢烈得罪了个彻彻底底。
李焕脸色不明朗,怕是又想到关于他的不快的言语。他定了定心神,重新开口道:“那阿烈可知为何会有这传言?这放出传言的人又有和目的?”
赢烈道:“不知。”
就简单的“不知”两字,徐远却是气得不行,加上前面赢烈似有似无的羞辱,他彻底怒了。“你怎会不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我徐远自诩一生光明磊落,可你却将我的名声败得一塌糊涂。你到底是何居心!你说,你说啊。”徐远上前走了两步,似想抓住赢烈的衣领。可奈何没有赢烈那么高,便作罢了。
赢烈看着走近示威的徐远,挑了挑眉,笑似非笑说道:“徐宫尚这说的莫不是笑话,你与我何干?”
明明是反问,可赢烈就表达出一个意思:你与我无关。
徐远想起今日云楼主传给自己的话“事以查明,将军府,赢烈”,又看看此时赢烈的态度。他气结,一时没有喘气上来,昏了过去。
李焕见徐远倒了下去,也没看赢烈,直接叫人将徐远送到了太医院。一阵兵荒马乱后,清正宫终于重归先前的平静。
“你这又是何意?”李焕叹了叹气,似是十分不明白赢烈的做法。
赢烈听着李焕的指责也不生气,不慌不忙道:“皇上,也不知徐远是听信了哪个小人之言,我怎会无缘无故与他为敌。”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与你无关?”
“自是毫无关系。”
李焕心里失望,自知从赢烈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但单单为了这件事留下赢烈自是不行,于是李焕脸色一变,双眉蹙起,语气忧虑,“近日塘河水患日益严重,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朝中派去的官员居然没有传回一点有用消息。阿烈,可有何想法?”
赢烈想了想,他记得上一世塘河水患是官员失踪,并未像李焕所说单单没有传来有用消息,“看来事情并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他想。由于上一世并未多出他现在正经历的事,所以塘河水患他并不是十分清楚,只知一次水患竟直接将国库的三分之一拿走了。
“臣只是略有耳闻,具体的不尚清楚。”
李焕叹气,“这官员没有传回有用消息,可要钱和物资的加急快件却是一封又一封的送到。”他单手抚额,“现国库尚未充盈!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赢烈没有什么想法,有些敷衍道:“皇上莫要太过担心。我想关于钱和物资一事,可与朝中大臣商议商议。”
李焕垂头思索,“这是个好主意。”他又看向赢烈,道:“既然阿烈对此事如此上心,那可否有合适的官员推荐。”
赢烈沉吟片刻,“晋家二房之子,晋阳。”
李焕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随即笑道:“阿烈可是说笑了,晋家二房何来子嗣。”
赢烈没有放过李焕的的僵硬,他道:“当然不是晋家二房太太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