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待得若若离开,白轻颜再也支持不住,倒头躺了下来,可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慕容衍的影子。
终究,要如何才能躲过呢?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发展,更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选择的这条路是不是真的可以逆改天命?
“阿衍,我一定会救你!”
………………………
书房。
冷义江与冷文羽面面相对的坐着,两人面上皆是一片凝滞之色,屋内气压低沉,气氛紧张。
半晌,冷义江面色冷然的捏紧手中的茶杯,沉声道:“昨夜的事,东宫那位大发雷霆。我且问你,你不是说万事都妥帖吗?为何阴阳司突然横插一脚?到底是谁泄露了风声?”
冷文羽不急不躁,面对冷义江的质问,他不过轻描淡写的回应着:“事情有没有泄露,我并不知,但依我所见,其实这也未必是坏事。”
“你说什么?”
冷文羽饮尽杯中茶,悠悠然解释道:“东宫只是一个跳板而已,师父不必在意那位的喜怒,他如今羽翼还未丰满,也不敢轻易与我们作对。”顿了顿,复又接道,“再者,阴阳司的话其实也没错,天邪所向何方,一早便已清楚,倒也不是妄言。”
冷义江瞥了他一眼,细细琢磨了下他的话,大约觉得也有些道理,但一想到如今赤炎门所处的境地,他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虽说如此,可咱们现在也得依附着他不是吗?若阴阳司从中挑拨,圣上哪日没了耐心废太子,咱们这些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冷文羽起身应道:“师父放心,还没到废太子的地步,但阴阳司……”他话到一半,住了口。
冷义江见他许久没说下去,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冷文羽轻笑一声,道:“小白昨夜一夜未归,师父就当真相信她的解释?”
早料到冷文羽会提起自己的女儿,冷义江面色阴沉,没有接话。
他也在考虑,但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
冷文羽一面观察着冷义江的神色,一面继续道:“虽然小白确实不常出门,但不过就是个陇安城,她又怎会迷路?琉桑也是,凭他对小白的关心,就算是翻遍整个陇安城,他也一定会将小白找出来。可他却没有找到,这说明了什么?”
不想听冷文羽绕圈子,冷义江冷声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师父,上次的事情你没有亲眼所见,所以不相信,那么这一次呢,不会还这么凑巧吧……”
“行了……”冷义江厉声打断,“不许再将颜颜牵扯进来,你有这功夫怀疑自己的小师妹,还不如去查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阴阳司那边,你也派人给我盯紧了,东宫一乱,势必会牵扯上我赤炎门,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冷文羽努了努嘴,似乎对冷义江的话并不感到意外,而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
他静站了片刻,退了出去。
屋内的冷义江缓缓开启暗门,进入之后,昏黄的灯光下,一幅女子的画像挂在石壁上。
冷义江背着手面对着这幅画,面色沉重。
冷文羽的话像石头打在水面上一样,在他心底激起了一片浪花,他不是没有怀疑,可他不愿承认。
“她的体内终究还是流着阴阳家的血,终有一天,她还是会离开的,是不是,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