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轻颜回去的时候,若若已经被罚跪了一夜,连带着琉萤也被闭门思过。
她早知道自己一夜未归会带来什么后果,可当慕容衍要她留下时,她心里还是有了动摇。
陵乐山中藏着太多回忆,她在回来的这两年一直在避免想起过去,这份压抑在心里的相思终于还是爆发了。
她一夜没有睡,干坐着到了天亮,索性,直至她离开,慕容衍都没有回来,只留了那个一直冷面的护卫带着她离开陵乐山,一出山,那护卫亦去无踪。
这护卫在前世她不曾见过,看来因为她的改变,很多事情都有了出入。不过看那人的样子,应该对慕容衍很是忠诚,他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白轻颜也稍稍放了心。
回来后,父亲自然是要询问一番,然冷文羽也在场,白轻颜便只道自己迷了路,一时寻不到人,就随意找了个店家休息了一晚。
冷义江要再问的时候,她便借故身子不适回了自己的院中,自然,也一并将受罚的若若带了回去。
走的时候,她没有忽略掉冷文羽眼中的疑心,可只要他不开口,她就可以一直装傻下去。
琉桑一路跟了过来,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解释。
“若若已经将昨夜的事告诉我了,我因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并未告诉师父和大师哥。小白,如今只有我,还不说实话吗?”
琉桑跟进了屋,眼见白轻颜往床边走去,他忙拉住了她,急切又担心的问道。
白轻颜此刻正是想要独自安静的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应付琉桑。她头一次不耐烦的甩开琉桑的手,冷声道:“二师哥想要知道什么?你既然不相信我,又来问我做什么?”
“小白……”
白轻颜转身往床上一坐,别过脸,打断道:“我现在只想休息,还请二师哥离开!”
这般冷硬的下了逐客令,琉桑登时呆愣在原地,半晌后,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放低了音量,道着:“方才是我太着急,不该如此问你,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白轻颜无动于衷,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动作。
琉桑的双拳紧握,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能自己承受下所有的痛苦。
“你先休息,晚些我再来看你。”
留下这句话,转身而去。
待得一室归为宁静,白轻颜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她闭眼倒在了床上。
这一夜,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还没等她平复好心情,床前突然传来若若的哭泣声。
“小姐,是奴婢不好,小姐本来是不用去比赛的,这样就不会出这样的事,都是奴婢的错,请小姐责罚奴婢吧。”若若的哭声接连不断,白轻颜只得睁开眼,缓缓坐了起来。
若若跪在床前,双眼哭的通红,大约因为昨夜罚跪了一夜,此时看上去甚是疲惫和可怜。
白轻颜哪里舍得罚她,将她拉起来后,安慰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也别哭了,好好去休息休息,把昨夜的事都忘了吧。”
之前,琉桑就已经叮嘱过她,若若自然明白白轻颜话中的意思,她点了点头,抽泣道:“是,小姐的话奴婢都记住了。苦了小姐了,奴婢这就去给小姐做点好吃的。”
“诶,回来。”见她擦了眼泪就要走,白轻颜忙喊住了她,“眼下我没什么胃口,想先休息会。若若,你也听话,去休息吧,我这不用你侍候,等我醒了你再来。”
若若咬了咬唇,见自家小姐这般坚持,只好点头,“那,小姐先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