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就帮帮我，离下次文试只有一个月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在你走之后再无人可以比剑，只能独守空房，苦苦等候了吧。”莫黎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一副落宛不答应，便要哭出来的样子，“落兄，你好狠的心啊，居然丢下我，自己却和别人远走高飞，我们还是不是情比金坚的朋友了……”

落宛注视着莫黎这“泫然欲泣”的模样，在无语一阵后，只得轻轻点头，道：“我会帮你，但你自己也要用心。”

“好好好。”一听他这样说，莫黎的脸上立刻换成了嬉笑的神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一把抱住了落宛的手臂，凑上前道：“我们从今天就开始吧。”

“随便。”

“在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随便。”

“那就在你房间好了。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随便。”

“你这人不要老说随便，有点想法行不？”

……

外面一片黑暗，唯房间内点着几盏明亮的烛火，暖融融的光焰在微微摇曳着，带来一室的光明。

落宛与莫黎二人面对着一张桌子坐着，两侧各自摞起了比脑袋还要高的层层叠叠的书本。莫黎甚至在自己的一撮头发上面绑了根紧绷的细线，线的另一端是上方的屋梁，只要他一垂头，头顶便会传来尖锐的疼痛。

莫黎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将手中厚厚的书往后翻了一页：“我说落兄，为什么，我看这字有点奇怪啊，密密麻麻的，跟小虫爬似的。”

落宛手上正握着只笔，不知在写些什么，他头也不抬：“你书拿倒了。”

“啊？”莫黎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书掉了个头，挠头道：“其实我看正的倒的都差不多。”

落宛开口道：“你未将心放在那上面。”

“我把自己的心放上面干什么，那我不就死翘翘了吗？”莫黎打趣道。

落宛停住笔，两道眼刀子扫过来，冷声道：“你再这样不认真，我便不陪你了。”

莫黎连忙收起脸上的笑，故作严肃道：“我认真，我肯定会认真的。”说罢，他便低下头去看那仅翻了两页的书本。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莫黎突然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动作大到使桌上高摞的书猛得一震，尽数都倾倒下来，他捂着脑袋叫道：“痛痛痛痛痛！痛死我了！”

落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因被一堆书砸到，而使毛笔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墨痕，掩盖住了他原本写好的字，面上神情瞬间冷下了几分。

莫黎一把扯掉头上吊着的细线，重新坐了回去：“早知道就不弄这么根破玩意了，刚才一低头，就扯得我头皮生疼。”

落宛“啪”得一声放下了笔，抬头看他：“整好。”

“啊？”莫黎一脸不明觉厉地看了过来。

落宛惜字如金：“把书整好。”

“奥。你说这个啊。”莫黎指了指桌面上那堆乱得不成样的书本，用手随意一挥，在“书海”中堪堪扫出了一小块可供书写的空位来，却牵连着好几本书都“哗啦”一声掉了下来。

莫黎笑眯眯地回应：“好了。”

落宛沉默地注视了他一回儿，语气毫无波动：“不整就出去。”

莫黎败下阵来，举手投降：“我整我整，真是怕了你了。”

莫黎一边弯腰捡书，嘴中一边小声嘟囔道：“幸好你没到我房间去，否则的话，我岂不是要整死。我说落兄，你把书弄那么整齐干嘛，最后找书的时候还不是要翻，干脆弄乱一点，也省得整了，你说是不是……”

“闭嘴。”落宛冷飕飕瞥了他一眼，莫黎连忙噤声。

待将所有的书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之后，莫黎早已没了半分想看书的欲望了，他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含糊不清道：“今天太晚了，我想睡觉。”

落宛则坐得笔挺，已经换上一本书来看了，他道：“你需在一个月内把桌上这些书都看完、熟背。”

听他这么一说，莫黎顿时僵在原地，他目瞪口呆道：“不会吧，这么多，全都要看？还要背？而且是在一个月之内！”

落宛没回答他，但这神情显然已经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