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里，三人便约定第二日在镜璃君那，与其他人一同见面，被困突然，御什正需一个阶段性收尾。

走向电梯的路上，廖鸣问许百曲：“当初我和之樊，为何会为无尽书屋设下这个阵法呢？”

许百曲笑道：“你不如问我，为何你们会建立无尽书屋。”

原来这无尽书屋也是他们所建。

廖鸣点点头，静待解说。

“其实，要问你们为何建立这无尽书屋，又应该问，你们为何建立了万妖阁。”

万妖阁最初便是大盛之时，由廖明与一干同伴一起建立，即便是第一次从肖之樊那听到这个信息，廖鸣也并没有半点惊讶。

万妖阁历史之悠久，于妖族、于这世间意义之复杂与重要，固然值得世人千百句感叹，但一千五百岁的廖鸣，对自己却很是自信的。

天生鸣石对这个世间的意义，人族与妖族或许都还没有真正明白。

许百曲早想到，这万妖阁的来历，肖之樊定是已经给他说过了，而且肯定比他从书上看的更清楚，更真实。不过更多的事，肖之樊还没有来得及讲。

他复述着自己从书上看来的历史：“大盛中晚期，你和肖之樊、朱女、星使等一群小伙伴已经在世间闯出了一番名声……”

朱女、星使都是称号，在史书中，朱女也被称作朱神女，星使也被称作星辰使，因为许百曲并不认识他们，便用称号指代。廖鸣与肖之樊也各有自己的称号，多称为他山君与樊主。

说起他山君这个称号，是有一番典故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是《诗经·小雅·鹤鸣》中的句子，喻他人之力，可订正自身不足。众所周知，廖鸣诞生于鸿蒙，原是山间一块鸣石，待到他成名之时，那山于妖族遗失已久，其名已不能知晓，因廖鸣原身坚不可摧，无不可破，便取诗经中语，称之为他山。

“既然出自他山，世人便尊称你为他山君。”

廖鸣一瞥头，说道：“其实‘他山君’这个称号，并不是成名之后其他人给我取的。”

这种与史书不符的故事，许百曲是很喜欢的，他问：“难道是你自己取的？”

廖鸣点点头：“他山君，其实可以算是我初涉尘世，使用的化名，应该是后来流传开，便被编出了这样一个起源。”

许百曲想想觉得很有意思，想来廖鸣一开始并非用天生鸣石这个身份行走世间，就给自己编造一个世外高人的身份，让人家管他叫他山君。

在史书里看到他山君第一次出现的记载时，许百曲就有些奇怪了，书上大概是这么说的：一个不知其名的男子，在一顿神奇的操作之后得到了众人的诚心敬佩，众人询问高人的名讳，男子说自己便是他山君，众人赞叹道，原来是伟大的他山君！

单看好似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从这里往前翻，一直翻到头，根本没讲过任何跟他山君有关的只言片语，他山君就这么自称着，一下子冒了出来。

许百曲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玩过扮猪吃老虎的戏码？”

“扮猪吃虎？”廖鸣想了想，答道：“虽然不能算是故意，但的确是有过。”

其实史书中的这个问题，长久岁月以来，数量庞大的“鸣石学家”们早也注意到了，为此提出过各种猜测，最为普遍接受的是“史料遗失，导致他山君真正第一次出现的记录失落。”

“所以史书中所记载的他山君首秀，是你第一次自称为他山君的时候吗？”

史书中是如何写的，廖鸣并不知道，于是他再次凭空扯出细细一束金线，金线随着他的轻扯，从金色的裂缝中牵出一本灰扑扑的书，落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