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人算不如天算,平朝事情突转急下,平朝本来在周贯的把持年间,一改多年颓靡之风,颇显当年平文王的海晏河清之态时,天下多地爆发洪涝、地震等灾害,致使各地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重镇皆是流民。瞬间,破军主伐的谣言再也无法阻止,更何况多年之间,平朝已是千疮百孔,周贯之举只是拖延了平朝的必死之局。
最后,周贯无力回天,便最终决定以举国之力收敛财宝,以作东山再起之基础,可谁知在逃难过程中,姒喜为了救周贯而死,周贯心死,之后在料理完姒喜身后事,杀掉了所有姒喜墓穴之人后,从此便不见周贯身影。这也便是最后一次史书记载周贯出现之时。
闾丘芝对于这件事了解的比外界多,只是因为南平为平朝后嗣。
他的思绪忽然停顿,微微转过头,被薄纱遮盖的双眼朝着左边的楼梯上望去,一言不发,但这个态势就好像他知晓有人一般,明明是个瞎子,其他感官却厉害极了。
闾丘芝慢慢的靠近了他,眉眼之中尽是愉悦,闾丘端微微别过头,阻止她继续靠近,问道:“你在那里为何不出来。”
闾丘芝一向是自我为尊的人物。怎会在意别人。
“王兄处理事务,小妹怎能前来打搅王兄。”语罢,她脸微微向前倾,于闾丘端的面容之间只隔了一拳之分,呼吸可闻。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目光贪婪的一瞬不移的注视着覆着白纱的人儿。
闾丘端一贯平静的面目却没有半分变化,如若不看他握着栏杆的手在慢慢收紧,仿佛不能观察到他心中泛起的涟漪。
“你是王女殿下,没有人可以阻拦你。”他说道,语气有些发哽。
“呲,看来我的王兄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啊。”闾丘芝说完,头忽然慢慢的靠近闾丘端的耳畔,一双狐狸眼中尽是笑意,手指轻轻的将他耳边的长发撩起,朝闾丘芝耳畔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是吧,端和。”
闾丘端躲避的身体瞬间停下,他不想惹她生气,也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便道:“才霜华前来,如你所说,河西一带,北唐已经失控了。”
闾丘芝狐狸眼里的笑意更甚,倒也意识到这个话题再开下去,这人儿可是要生气的,就正了神色,说道:“如此正好,这个消息不论谁传出的,对我们南平都是利大于弊。”毕竟那人对南平约定的,于南平无害。
“这样算来,这一段时间可是有东周北唐忙的。”闾丘端目光空无的望着远处,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不过东周也坐的住,倘若还想着引蛇出洞这招,此次,怕是不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