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泠登上车时,里面气氛却并不如所想那般温柔旖旎。
公西兰锦脸上罕见的没有丝毫笑意,面无表情看着她,眼里似酝酿着什么。
沈月泠不动声色在旁坐下,脸色亦冷凝了下来,她容貌原就生得清丽不俗,冷着脸时愈发似了那冰肌玉骨的谪仙般,此刻垂眸静坐不语,浑然不似在盛筵跟前的烟火气,整个人冰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见过他了?”公西兰锦忽开口问道。
来行宫之前,沈月泠就已经因前岁桂宴,公西离芷与沈锦瑟之事与公西兰锦有关,而同他生分起来,如今又得知他在盛筵身上下了毒,愈发难给他好颜色看。
乍听他宛若质问般的话语,心中更是冷笑连连,半晌方道:“臣妾非是眼盲之人,如何看不见他这样一个大活人。”
公西兰锦却以为她还在为公西离芷一事生气,因此才这般嘲言讽语的腔调,又思及公西离芷今日来得蹊跷,已是百般疑心,当下便沉默凝思起来。
一时惟有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咯吱咯吱轻响。
外边公西离芷慢吞吞骑着马,却渐落到了后边,正好与盛筵所乘的马车齐平,又恰时那李御医提着药箱子掀开车帘走了出来,他身后车内的盛筵一眼瞧见他,却是扬唇轻轻笑了起来。
公西离芷一怔,自然无法当作没看见,稍作思索,便翻身下了马,步至车前,拱手作揖道:“皇嫂。”
他原以为陆轻颜是有何事吩咐,却不想只听得她饶有兴致问道:“静王这朔风天儿的执一把玉扇,难道就不觉得冷?”
公西离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