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龄较长的老人站起身,他朝张耘龙恭敬的行了一礼:“大人,老朽今年六十有八,家中有一老母已过八旬,下有小儿嗷嗷待哺。这一万两实在是要了老朽的命呐!若是大人不嫌弃的话就把老朽这把老骨头收去吧!”
张耘龙见那老人身穿破衣,头发一半披散着,脸上还有些许污泥,根本不像是个商人。
于是问道:“敢问你是哪家行当的?”
“老朽是朝阳典当的当家人。”老人说话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弯腰屈膝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凄惨。
听老人说是经营典当铺的,张耘龙心中怀疑他是胡说八道,世间哪个典当行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要说不赚钱在场的都会这么说。
“你家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儿?”
老人刚才哭惨的时候这句话张耘龙记得清楚,从老人这般模样看六十有八也差不多。
如此高龄还可以重为人父,实在罕见。
“侥幸,侥幸而已。”老人一脸谦虚,眼神中闪动着得意之色
“实在厉害,要不你传授一下有何独特的方法,若是方法得当有人愿意替你交了那份银子也说不定。”
张耘龙这样说,在场的某些人眼神放光,期待的看向那个老人。
谁不想到了这个年纪可以重振雄风?
老人的脸色明显转变,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数来。
这个时候,毛十八拎着一人走了进来,将那人扔在凳子上,回到张耘龙身后站立。
“他叫你了没?”张耘龙好奇的问。
“叫了。”毛十八面无表情的回答。
毛十八哪知道这句话对在场的富商们冲击力有多大。
那个老人更是紧张,站在那里两条腿不停的颤抖着。
张耘龙坐在大堂之上,对老人的一举一动都观察的清楚,已经明白老人是个睁眼说瞎话的主。
不过老人年纪却是真实的,经不起毛十八折腾,自然不能用刚才的方法让其就范。
“来人,笔墨伺候。”张耘龙朝那老人尊敬的说道:“麻烦您将心得写于纸上,若是写的好那一万两便由我来替你交。”
张耘龙心想“你不是能吹么?看你能写出什么花样来”。
这时候一个侍郎踱步走到张耘龙身边低声说道:“他家中确实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儿。”
“是么?难道?”张耘龙实在想不通老人居然真的有这种本事。
“没有这么邪乎,在阳城哪个不知道那小儿是他妻妾与当铺掌柜所生。”
“哦!”张耘龙顿时领悟,原来是头顶绿帽的可怜老头。
“谢老头,你就不要丢人现眼了。”
寻声望去,福伯从侧门走了出来,陈玉媛等人跟在其后。
原来这几位阳城领头的巨商早就到了,在户部大堂侧边的厢房中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得请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