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皇城守卫按照指示凡是持有户部请柬的人通通放入城中。
昨日那些叫嚣着不愿意缴纳银子的富商来的比户部的人都要早。
张耘龙起的较往日要晚一些,洗漱完毕带着毛十八出了三里屯。
他不敢松懈,将毛十八带在身边心里会踏实很多。
出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福伯,本来想问福伯会不会去,想一想觉得有些多余。
此时,户部大堂坐满了人,陈功准备的非常充分,每个人旁边都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方摆放着新泡的茶壶。
可是这些商户哪还有心思去品茶?
张耘龙不出现,其他侍郎自然不会说话,本来就是得罪人的差事。
在场的都是阳城有名的商人,除了那几位非常出名的巨商,阳城谈得上做生意的几乎都在。
很是奇怪,这些人到了户部大堂之后竟然没有喧闹,最多就是窃窃私语,基本上都在互相吐露苦水。
有的说今年未赚多少银子。
有的对其进行反驳,举例论证,说未赚多少便是赚了,总比血本无归强。
还有的说血本无归都是好的,家产散尽,甩卖妻妾是为常态。
甚至有人给为夸张,是直接穿着一身乞丐衣服来的。
户部守卫不管这种人是否影响形象一律都放了进来。
侍郎朱登明在户部任职时间比较久,处事滑溜,对陈功的马屁拍的出神入化,已然成了陈功的心腹。
此时,他在大堂之中来去踱步,不断念叨:“毛侍郎太没礼数,今日这般情景居然迟到,岂有此理。”
其他侍郎见朱登明的模样,心中鄙夷,“这等小人除了溜须拍马还有何用”?
张耘龙不急不躁,从三里屯出来后顺便去吃了碗豆腐脑,没有想到勤安巷东侧的这家早点铺居然是陈氏的产业。
等到他与毛十三优哉游哉的赶到户部已经临近午时。
朱登明站在门口焦急的盼望终于等到张耘龙到来,他飞速从户部大门口跑到张耘龙面前:“毛侍郎你怎么到这时候才来,里面都等的急死了。”
张耘龙略带歉意,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都怪我家这个小兄弟,第一次进皇城对什么都觉得稀奇,一耽误就到了这个时辰,实在惭愧。”
他一边说着用手指着毛十八,脸上布满怒意。
“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来。”毛十八不理解张耘龙话中的意思低声说道。
“还会顶嘴了是吧!要不是你我们会到这个时辰?”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墨迹。”朱登明推着张耘龙就往户部走,转过头对着毛十八说:“你放心,等空闲了我带你在皇城逛一逛。”
张耘龙被朱登明用力在身后推着,他借机半靠在朱登明身上,慢吞吞的走进户部。
同时还不忘与毛十八说话:“今日看在你朱大叔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这孩子。”
毛十八看着没了人影的户部大门,心中委屈嘟囔的说:“我才不要逛呢!冷冷清清有什么好看的。”
张耘龙来到户部大堂,粗略的观察了一圈,发现来的人基本都不认识。
换句话说,他认识的都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