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心魔,老子做事只求无愧于心,如今已是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老子还悔个屁,哈哈——”陈大彻仰天大笑。
魔纹应声碎裂。
陈大彻起身,一震法袍,虽破烂不堪却无风自起,挺直了脊梁仰望苍穹。
他只道心魔劫已过,却不想对面那脏兮兮的小徒弟鼓着塞满了点心的嘴巴,用说不清什么颜色的手爪子蹭了蹭,含糊不清地问道:“师户,一气化山清皱是道煮老爷爷的屁么?”
“噗——”笑声戛然而止,陈大彻这回不只是仰头了,连身子都仰了过去。
崔鼎箓持杯的手一顿,小武已冲了过去,扶住陈大彻颓然倒地的身子,只见他鲜血喷了自己一脸,双眼紧闭,就差嗝儿过去了。
崔鼎箓踱过来,弯腰瞅了瞅,摇摇头。心魔只能自己面对无法借助外物,他能做的,只有盘腿坐于徒儿身旁,颂道: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若能常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①
不愧是监院师爷爷,《常清静经》一出,周围躁动的灵气都平复了下来。只是那陈大彻,仍是双目紧闭,双眉虬结,全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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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道门典籍《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简称《清静经》、《常清静经》,作者不详,一说三国·葛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