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蔡琰日夜数着的,未曾见谢誉一面的第二十八天。在这段日子里,两人也并未曾互通书信。每日,她都只是靠着反复看谢誉以前给的信和诗词度日。
这时,小翠又回到了蔡琰的闺房对她说道:“小姐,你猜猜谁来了?”
“小翠,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见什么郑公子。”蔡琰没好气地应道。
“小姐,今日郑公子是也有来,不过你不见也罢了。”小翠笑道:“可难不成,连谢公子你也不见啦?”
听到谢字,蔡琰一个激灵:“谢公子?!小翠,你莫要哄我,是那个谢公子吗?”
“还能是哪个谢公子啊?就是那个让小姐你朝思暮想的,谢誉,谢公子啊。”
“他现在何处?他来多久了?你怎么不早点来告诉我?”知道谢誉来了,蔡琰马上有了精神。
“小姐,谢公子现正在客厅与老爷及诸位客人相会呢,婢子一得知他来了,已经是马上过来告知你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快过来帮我装扮,别让他等得太久,见不着我就走了。”
“小姐你放心,谢公子每次过来,不得是在老地方等你啊。”
蔡琰和谢誉的‘老地方’,自然就是蔡府的花园了。蔡琰来到庭院中的兰花栽植处时,谢誉还没来,她也只好先装着在观赏花草。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过来了,蔡琰满心欢喜地回头,却发现来人不是谢誉,而是郑浑。
蔡琰笑容顿时凝固,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
郑浑上来先施一礼,然后开口打破僵局:“在下郑浑,见过蔡小姐。”
“妾身见过郑公子。”蔡琰还以一礼。
“久闻蔡小姐的琴技、才学,深得令尊真传,可惜在下缘浅,数次造访府上,也只得窥见一二。今日不曾想能在此间偶遇小姐,实乃郑某人之大幸。”郑浑搭讪道。
蔡琰只是敷衍一笑,并未接郑浑的话茬,她此刻只想他快点离开,便说道:“郑公子来到舍下,想必是为了与家父他们聊天,妾身就不耽搁郑公子了。”
“不碍事,在里边待久了,能出来透透气,学着小姐赏赏花,也是极好的。”郑浑道。
就当蔡琰还在想着该怎么继续打法郑浑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谢誉已经走过来了。此刻蔡琰真是既是激动,又是心安,如蒙大赦般,赶紧对着谢誉打招呼道:“谢公子。”
谢誉应道:“昭姬,多日不见,进来可好?”
蔡琰道:“妾身一切安好,有劳公子挂心。”要不是此时郑浑在场,她真想索性对谢誉说,这段时间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谢誉接着对郑浑说道:“文公兄,你方才起身离席,说要外出方便,怎么来了此处解手啊?”
郑浑只道谢誉当着佳人的面,如此说话有失风雅,便道:“仆射大人,在蔡小姐面前,你怎能说话如此粗鄙?”
郑浑不知道的是,要是蔡琰与谢誉关系一般,谢誉此举确实是会唐突佳人,可是此刻蔡琰心里只觉好笑,更是饶有趣味地想看看谢誉会如何答复。
谢誉笑道:“我又与你不熟,确实不知道你是否有在花园解手的习惯,故有此问。不过,你即便是有,那也不奇怪啊,我又不会取笑你,你何须借他人遮掩颜面呢?”
“你···”郑浑本想发作,但碍于身份,蔡琰又在场,他不想与谢誉一般见识,便冷哼一声,说道:“那仆射大人你为何又来了此处?”
“方才蔡公想起你来了,有事想与你相倾,见你许久未归,怕你在府中迷路,特意拜托我出来寻你。”谢誉道。
听说是蔡邕急着找他,郑浑就算是再不乐意,也只得对蔡琰说道:“蔡小姐,既然是令尊找我,郑某今日既然作客府上,还是先行告退了,免得让令尊久等,失了礼数。”
“郑公子请自备。”蔡琰道。
谢誉本想着将郑浑这颗电灯泡给打法走,他总算可以和蔡琰两人相叙了,不料听到郑浑对他说道:“仆射大人,你要没事的话,你我就一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