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笑意。
李子继靠着窗。凉风入室,吹动李子继的发和衣襟。
“李大人近来可是要发达了啊。”
“肖大人此番话何意啊?我可是不懂。”李子继笑着看向肖大人,说道。
肖大人知道这李子继是不想把某些事情说破,便道:“是在下口误,口误!我自罚一杯,以作赔礼!”
说罢,便把杯中清酒一口饮尽。
“不过这林大人和李大人您可是竹马之交啊。”
“那又如何?”
李子继挑眉,问道。
面前的这人是刑部侍郎,刑部尚书乃是王家之子,此人也是王家一派。
几番和李子继拉拢套近乎,李子继也有些烦,不过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不是?李子继还是不想放过。
“林大人可不像李大人这般看得懂实事啊!”
肖大人说着,心想到那个一身红衣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少年郎,想想心里就有些发怵。
毕竟一个初出茅庐的官场新人,敢那样与世家大族针锋相对,确实是个狠人。
“亦之是个小迷糊啊。”
李子继端起桌上的酒,昂头一饮而尽。
肖大人斜着眼睛,看着李子继道:“那李大人可会?”
“长安城什么最重要?”李子继问道。
肖大人有些莫名奇妙,不知李子继所问何解。
“自己!”
李子继大声说道。
肖大人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大笑着鼓掌,道:“果然李大人看的最清楚!肖某甘拜下风!实在是妙!”
又给李子继的杯中满上。
李子继笑笑,道:“别看亦之在朝堂上咄咄逼人,但亦之可是肤若凝脂,面如白玉的少年郎。”
肖大人想了想,只想得到林冼在朝上的激烈话语。
肖大人问道:“那不是美人吗?”
“亦之,本就是美人。”李子继道。
“哈哈!不曾想到林大人还是美人。”肖大人道,眼睛油滑的看着李子继。“不过李大人现如今,可要站好队伍啊”
“当然。”李子继道,他知道面前这人在旁敲侧击他什么,“美人虽好,但有权有势的美人更好,不是么?肖大人”
“哈哈哈,还是李大人看得清啊!”
·
看着卧床的张勋阳,林冼温声道了句“丞相”。
张勋阳撑着起身,却怎么也移动不了自己那麻木无知觉得腿。
张勋阳苦笑,“废了。”
林冼端来板凳,坐在床前。
张勋阳苍老许多,管家大叔开门见到林冼时,眼中的苦涩让林冼心里绞痛,真的到了这般的地步了吗?
林冼一袭白衣配红痣,就像是当初来到丞相府的模样。
张勋阳看着白衣林冼,“还是白衣好,年少如玉。”
“丞相。”林冼道,“......谬赞了。”
“还是那么谦逊啊。可惜我这把老剑不行,拖后腿了啊。”
“丞相好生修养就行!”林冼道,“朝中还有我林冼孟子期卢秋年这些不服输的人。”
“年轻真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世间万物皆不是阻碍。”张勋阳道。
“他很难吧。”张勋阳叹气,“看来是我任性了,真的是最后的一次任性了。”
“丞相!”林冼道。
林冼有些激动,一直咬着牙说着话,眼中苦涩湿润。
为何要失去心呢?
这不是任性!
这是梦想啊!
是所有人为了看到盛世大端的到来作出的努力啊!
“盛世大端啊!”林冼道,眼睛看着靠在床上的张勋阳。
“小林冼,在朝很苦吧,那些不会出血的刀剑,其实早就刺伤了心。我有些后悔了,你这般的人才,不该,不该如此。”
张勋阳说道,他低着脑袋,不断的摇着头。
张勋阳后悔了,自己把林冼一步步地推进了深渊,见不到底的深渊。
这么卓越出彩的大端人才,却是自己亲手推进黑暗中。
本该是闪耀的星辰,如今却被四面八方来的雾气所掩盖。
难道真的是如刘义所说,自己真的是在奢望,自己真的是一步险棋最终会害了棋局吗?
张勋阳看着林冼。
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已然在朝上承受了太多。
“真想再和小林冼你喝一杯。可惜太医告诫我这些日子不要饮酒。”张勋阳说道,心中满是遗憾。
天渐冷,初雪将至,不知,是否还能一饮?
“等丞相病好,自然有的是时间一起畅饮。”林冼道。
张勋阳笑,道:“那我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那是!”林冼道,看着张勋阳,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