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声令下,秀女所里,这些个平日里喜欢摆谱、较劲,自认为出身高贵的姑娘们,早已失了大家小姐的气度,个个都是心慌恐惧得很。
自入宫以来,她们哪个没在私底下搞过小动作?虽然大都无伤大雅,可到底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万一要是被心情不好的皇上来个秋后算账,也足够她们喝一壶了。
她们呀完全就是那个撞了皇上怒火的倒霉蛋!
一点点小事也能引来如此大的阵仗,这皇宫真是住不得了。
很多秀女都不由得叫屈,实在是她们坏心思是有过,却没干过大坏事啊。
金碧清和赵、林二女甚是惶惶,心虚不已,都纷纷琢磨道,莫不是诅咒皇后一事发了?
至如今她们才正真意识到那是多大的罪名 ,搞不好是要被夷九族的。
这样的罪过焉是她们几个女子能抗住的?!
林、赵二女已六神无主,只会团团转,嘴里还无意识的喃喃着,“怎么办?怎么办?”
相比与她们俩,金碧清虽也恐慌,但还算镇定。
那天她好不容易砸晕谢天香,逃得魔爪,原是要寻林、赵二人算账的,没想到她还没想出个合适的毒计,就发生了幽禁之事。
前尘往事俱已来不及计较,金碧清现在最想的就是如何保命。
“你们两个别转了,都过来!”她一脸急迫的招呼林、赵二女道。
赵姑娘向来了解姓金的德行,是个瑕疵必报的主,上次她们已得罪了她,她岂会放过她们?不免戒备的问道,“金姐姐找我姐妹二人有何事?”
“放心,那事我不会与你们再计较,”金碧清先抛出一颗定心丸,又拉拢道,“现在可是性命攸关之际,你们到底过不过来!”
林姑娘和赵姑娘相视一眼后互相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且听她怎么说吧。
三人头挨了头,林秀女压低声道,“陷害皇后的事你可是主谋,皇上若是问起来,你可休要扯上我俩。”
金碧清嗤笑一声,“我是主谋,你们就是协犯,我要是死了,你们还想活么?”
她语气顿了一顿,见姐妹俩都变了色,知道她们这是断了侥幸,听进去了,遂又道, “你们也别跟我搞屋里斗,都给我记着,这一切事都是谢天香那女人搞的,我们三人从不知情!听到了没?”
这是要摘干净自己,林、赵二人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明白,是谢天香的主意,与我们无关。”
这时,古安着人轰隆一声踢开了秀女所的大门。
“皇上驾到!”
秀女所一众人等听得这一声尖嗓子,都立马害怕的低下了脑袋、敛息跪在了地上,都希望皇上没看见自己才好。
大家看看这又是何苦呢?明明平日里千方百计想着如何妖妖娆娆的见皇上一面,如今人都上门来给你见了,这些人却都躲闪起来,真真是搞笑之极!
朱清桓大踏步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队禁卫军,摆明了是来者不善。
古安命人在大厅正中按了椅子。
朱清桓撩开龙袍坐了,黑底金边的龙靴正对着跪伏在地上、负责秀女所一应事务的嬷嬷。
他眼神凶煞,问嬷嬷道,“人都齐了么?”
嬷嬷战战兢兢的扫了一眼众人,慌乱的道,“回、回陛下,还差怡如小主和天香小主,听宫人说两位小主都是感染了风寒,病着了。”
徐怡如自从见了她爹一面后,总郁郁寡欢,她这是心病。
最近她时时琢磨自己的命运。
难道她真的就只有这两条路可选了?不是安分守已、不争不抢的老死宫中就是乖乖出宫、嫁一个厌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