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一愣，“别人都叫我老爷爷或者树爷爷。”

“你年纪有多大？”云初好奇。

“记不得了。”精灵摇头。

“你是树？”

“我是掌管无穷山所有森林山脉的精灵，平时栖身在一棵树中。”

云初摸摸下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精灵目光紧跟着她，一旦云初有些靠近桌子的方向，就立马向后退，随时准备逃跑。

“你要有一个名字。我可不愿意叫你爷爷。”

“我没有名字，你就随便叫一个吧。”

“叫什么名字好呢？”云初低头沉思。“小树？大树？老树？”

云初摇摇头，都不满意。

云初看他脸蛋红扑扑的，两只寿桃包子似的。就问道道：“桃子或者包子，你喜欢哪个？”

“随便你。”他想了想，接道：“什么名字其实都无所谓，尤其是在这里。”

云初沉默半晌，忽略他说的后半句话。

“你就叫白鹤好了。”云初打了个响指。“松鹤延年，最适合你。”

白鹤无奈叹气，“随你爱叫什么吧。”

“我听说无穷山连绵无尽，云雾缭绕。里面地形复杂，气候多变，犹如迷宫一般。便是一些修为高深者，也不敢轻易走进无穷山脉深处。很多人一旦走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是这样么？”

“是这样，没错。无穷山里隐藏着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哪能轻易让人进入？”

“你说什么？！”云初心中一跳，失声说道。

云初盯紧他的眼睛：“你的意思是，无穷山中容易让人迷失，并非自然造化之力，是有意为之吗？”

他说完之后，似乎自知失言，慌忙用双手捂住嘴巴。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与云初眼神相接。

云初心知，若是直接询问无穷山中有什么秘密，这精灵一定不会肯告诉她。于是绕过这个话题，浅笑道：“像你这样的精灵，都住在无穷山中吗？”

她自愿转换话题，白鹤自是求之不得。连忙答道：“精灵成形不易，又不像人类一般能够自行繁衍，数目极少。在无穷山中自然不会多，不过屈指之数。”

“哦？那么，无穷山里，让人在其中迷路的，结界也好，路障也好，之类的东西，是你设下的吗？”

“是……”话到嘴边，白鹤发觉她在套话，及时闭上了嘴，脸憋得通红。

把差点说出的话重新咽下去，他开口说道：“我不告诉你。”

云初盈盈笑道：“这么说来，就不是你了。”

云初流露出深思之色，突然问道：“你们那里有多少人住？”

“我们村子里——”已经上过一次当，他人虽然单纯，却并不蠢笨，冷哼一声，“你这坏丫头，又在套我话。这个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

他气鼓鼓地转过脸去，拒绝再跟云初说话。

而一旁的云初，听了他说的那几个字，已然惊得冷汗直出。

深山，村子……

连绵山脉环绕中的古朴村落，她在梦境里看到过一次，在铜镜的画面中看到了第二次。

这是第三次，听在耳中。

云初震惊得难以呼吸，胸口憋闷，灵魂似乎离体而出。

梦境，铜镜，无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