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兄，我回来了。”顾曦辰踏着风雪回到无我峰的主殿。她关好门，转身走到柳思道身边后，摘下斗篷后坐下来，和师父、师兄一起围着火炉取暖。

李志文最近不出去了，一直待在长阳宗里。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过完年开春后长阳宗要开门纳新弟子，他作为一派掌门理应在场，如果现在出去万一遇上哪位旧友可能就又忘了回来……

“师父。”顾曦辰瞧着李志文正扶着头看着手里的书，应该不忙吧。

“说。”李志文又翻了一页书。

“徒儿想问，露华老师和您是什么关系？”

露华是李志文在灵界交的好友，李志文年少时，露华随着同门师兄弟们来长阳宗参加灵界大会，他们因此不打不相识。后来，他们常常书信交流，很久以前又见过一次，相谈甚欢，李志文便邀请她来长阳宗做讲师。

李志文身体一僵，放下书卷抬眼严肃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个。”顾曦辰找到身上的一个布袋小包里，这个小包虽不精致却是柳思道琢磨了好几天为她缝制的，专门放糖和糕点的。顾曦辰从里面掏出一封信递给李志文，说：“这是露华老师嘱咐徒儿给您带的书信，她说请您务必看一眼。”

顾曦辰拿着信的手举在半空，李志文没有接，他还在研究露华为什么要写信，在门派里千里传音它不香吗？这般麻烦做甚么……

柳思道眼疾手快，抢了过来。他麻利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白纸上用好看的簪花小楷字体写得密密麻麻。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柳思道一脸迷惑，他还没念出几句，李志文的眉毛便已揉成一团，脸色极为难看。

李志文抬手一挥衣袖，霎时起了峰，那封信便随风挣开柳思道的手飘进火炉里，瞬间化作了灰。

李志文看着那团灰，满意地说道：“我与露华不过好友而已。”

柳思道故作坏笑的表情一直盯着他师父看。

李志文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无所谓地又拿起地上的书看了起来，“宇舒，你去炼丹炉看看烤地瓜好了没有，好了就拿过来吃。快点去，你师妹刚上完课回来，一定也饿了。”

柳思道鄙视地看着自己的师父，今儿明明是师父他自己要吃的，结果他懒得做，让柳思道去烤。柳思道本来觉得这算是小事，一边烤火一边烤地瓜很容易。结果师父他老人家嫌弃火炉一次考得太少，还慢，便吩咐自己的徒弟去把闲置许久的炼丹炉搬出来洗干净烤地瓜。

柳思道真的是打心底里服了自己师父了。别的长老视炼丹炉为命，拿它炼制灵药，他们的徒弟连带着也会得到一些药丸。可自己师父完全不同，他从不炼药，炼丹炉在无我峰就是一个装饰，用到丹药时全靠李志文不要脸去其他长老那里赊借。

顾曦辰本来不饿，听到有吃的悄悄舔了舔嘴唇。

李志文又补充道：“对了，拿出地瓜后，记得用灵力给丹炉加一把火，不然叫花鸡熟不透。你师妹还小，吃不得生肉。”

“还有肉！”顾曦辰双眼放光看着柳思道。

柳思道无奈，对着他的师父回了个“是”就去偏殿了。

“十六。”李志文一直在转移关于自己的话题，问道：“为师觉得，自从你和其他内门弟子一同听学后，脾性都变了呢。”

“没有啊师父。”

“怎么没有，你比以前爱笑多了。我说的以前，可不是你四岁那会儿，是半年前你还没有去主峰上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