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雀跃地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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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四点半下课，班主任训人硬生生拖到五点十分。

“这十分钟我都可以逛一圈庙会了……”

“对啊，我都快饿死了，听说那边有做糖人的……”

“你就知道吃！”

“……”

几个前排女孩又掐腰挠痒在座位上闹腾。

后排的男生围在一起，小声悄咪咪的议论。

“你说是余文漂亮还是那个美术班长云洛好看 ”

“当然是余文！！”陆然强行抢答。

那人白了一眼陆然，继续自己的审美:“我觉得云洛。”

“她名字就挺好听的。”同桌认同。

“…………” 陆然瞪目，喊道:“你再觉得云洛漂亮那他也不喜欢你，人家喜欢季夏！！”

那人涨红了脸，口舌打结反驳道:“谁谁说我我喜欢她了你你你觉得余文好看…看，她也不喜欢你啊！”

陆然直接扑到后排那人课桌上，眼对眼怒目而视。

前排的余文从嘻嘻哈哈的笑声里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回头就看见陆然快趴刘然的脸上了，叫道:“小陆然你是不是又说我了！！”

“没有啊，我很乖的。”陆然的翻脸速度堪称一绝，双手举起以示清白，然后靠后唇不动用喉咙费力对刘然道:“你帮我，去网吧免费两天。”

刘然瞬然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也举起手:“对对对，陆然没说，她夸你好看呢。”

“神经。”余文嗔骂她，却又红了脸，红的眼底冒水光，像个在月下娇羞的月季。

……

再下面陆然怎么逗的前排女孩，顾城没再竖耳听。他就记住玩笑中的“云洛”。

他见过女孩一面，在上午画黑板报的时候，所以认得是谁。她留着长长的头发，眉清目秀的，属于小家碧玉的类型。

云洛说话间会把目光留在季夏身上几秒，像看得不满足似的隔几分钟就回头更甚眼角偷瞄。偶尔与同学说到些什么，还会隐秘脸红，娇俏低头猝而又抬头将迷恋目光用纯净的心修饰地格外耀眼。

只是他的同桌浑然不知道有这么个暗恋者。

顾城心里突然想八卦八卦，反正班主任还不放他们回家，索性挤到季夏位置上，用手肘撞了下正写资料的人:“云洛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

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他又想。

季夏被他撞这一下，白净的纸面出现一道黑色的横线，刚好横在他写的答案上:“…………”

他嘴角抽了抽，表情一瞬间空白。他放下笔，蹙着眉望向他，不明真相:“你在说什么 ”

他果然不知道。

那他知道苏琛……也喜欢他吗？顾城一想起操场上的对话，胃里直泛恶心格外排斥，总觉得苏琛连喜欢都会玷污到季夏。

“刚才听陆然他们说的，说云洛喜欢你。”

“哦。”

“哦 ”顾城没明白:“啥意思啊。”

“喜欢就喜欢啊。”季夏眉蹙的更紧了，不知道他又犯的哪门子病。

顾城眨巴着眼睛，带着猜测的意味:“那你喜欢她吗？ ”

“不喜欢。”

“她长得好看的。”

“我知道。”

“那也不喜欢吗？ ”

“她好看是爸妈的基因强大，管我什么事。”

“你不打算在毕业前谈个女朋友什么的吗？”

“没打算。”

“那男朋友呢？ ”顾城直接探试道。

“你有病吧！”季夏愣怔了几秒，听清他的话。终于忍无可忍，问得都是什么废话！他本来就憋着闷气在心里，很多糟心的事都没有来得及消化，正巧有人撞枪口上了，他指着自己的资料上的一道横，憋着火星子生气质问道:“因为要回答你的问题，我的资料现在变得很不光洁！”

“对不起对不起……”顾城真怕他生气了，但也暗暗庆幸他不喜欢男的也不知道苏琛的事情。求饶似得上下搓着他手臂，抱歉道:“要不然你用我的吧，我一个字没有写，很干净整洁的。”说着就去弯腰伸手到一堆乱遭的抽屉里找语文资料。

季夏:“……”

顾城很快就找出来那本一字未动的资料，巍巍地伸到他面前，小眼神带着央求:“你别生气哦，刚答应给我做朋友的。”

季夏周遭怒肃被灭的没影，无奈地抿了下嘴，道:“我有修正液。”

他说完，就没有什么精力再去理旁人，继续埋头写资料，把那道横线用白色液体糊住，白白地一滩，太难看！

顾城暗自咬牙，也乖然坐好，识趣地不再烦他。

直到宋茗在隔壁楼开完会回来，才解放他们放学。

五点半，天边绘制图画，少年的发丝与风结合。

粉色云彩的衬托下有几道清隽单薄的身影，缓缓向东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