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个人可是蹲在一片刚收割完的玉米地里,没有任何遮挡,打着小灯笼,迎着小冷风,没想到一来就聊折子戏,胡如轻不禁扶额,给求知欲极强的赵白解释道:“师姑最近进了一个圈,说是饭圈,我也不懂是什么,就是跟着一帮姑娘追看折子戏,师长不必在意。”
“饭圈?吃饭还能整出个圈,你们真行!”赵白对濛昼竖起大拇指。
说到这里,濛昼有些难受,唉声叹气道:“唉,今晚就是哥哥弟弟的最后一场了,我也没能去看看,唉╯﹏╰”
折子戏最后一晚,她因为菜地开会给错过了,捧着这颗老母亲的心,越想越难受,不行,现在开,开完说不定还可以看,她突然精神振奋,马上cue流程:“开会,开会,快说说有什么发现。”
蔡阙言率先抽出怀里的一份人物关系图,上面画的不止一组关系图,有很多组,他介绍道:“经过排查,我有重大发现,原来镇上卖菜阿大的老婆跟卖烧饼的老王有一腿,但是没关系,这个阿大跟卖猪肉的老李的老婆也有一腿,更夸张的是,这个卖猪肉的老婆不仅跟阿大有一腿,还跟老王有一腿,也就是卖猪肉的老婆踩了三条船,这还不止,老王的妹妹原来喜欢阿大,但是阿大喜欢的是逍邰镇花街柳巷的水蜜桃姑娘,还打算给她赎身,再休掉现在的老婆,你们以为就这样吗,还有更加劲爆的……”
这番废话,不仅说呆了濛昼和胡如轻,还把同在芙蓉镇的黄扶幼和赵白给说傻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濛昼打断了还在以为发现镇上重大秘密而沾沾自喜的蔡阙言。
赵白忍无可忍,直接动手赏他一个暴栗,教训道:“小小年纪,整天不见踪影,结果是去排查这些家长里短,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慌?干脆别吃了,浪费我银子!”
蔡阙言揉着头,委屈巴巴的,直撇嘴,不敢再出声,跑去地瓜地,帮王箬和汪眉奉挖坑,三个二世祖,吃喝玩乐总能相通到一处,别人忙着开会找线索,他们倒好,下午提前跟农户借了片地瓜地,买了一只鸡和一篮子地瓜,准备在地瓜地里焖窑鸡烤地瓜,泓崖的小风风通过浮虚幻镜,见到此情此景,又对着露台的尸体,又是坐立不安,跑去十三阁,叫醒睡得正香的不持。。。。。。
芙蓉和逍邰两边总结下来,符合陆清风圈出要点的拢共十家,家底殷实,患有不治之症的病人,有一家极其特殊,能够跟泓崖连上关系。
“听一起看戏的姐妹说,这个卓家大小姐在四年前突然就患上一种病,会发高热,会出红斑,连京都出来的老医使都不会治,让卓家大少去泓崖求仙人仙药,结果她哥冒死闯过泓崖结界,不但没求成,还落下内伤。”
濛昼的戏可不是白看的,跟追戏小姐妹的友谊可深着呢,抢位置抢破头算什么,她们追的是同一对cp,磕的是同一份糖,两三句话就能拉进彼此的距离,女生嘴碎,聊天的时候随便扯点什么,就可以扯出一些东西来。
黄扶幼抓着她的思路,马上接话:“你的意思是,卓大少杀人抛尸后山,为引我们下山?”
胡如轻摇了摇头,道:“可是泓崖他进不去。”
濛昼跟胡如轻分析过卓家,卓家做的是正经生意,酒水买卖,镇上的酒水生意全被他们家垄断,深挖他们家祖宗十八代,跟灵邪两道皆没有任何关系,结合卓少破不了结界一事,越发辅证了他进不了泓崖的事实。
“他进不去,别人可以进,找个会灵术,邪术的人不就行了,不一定要他自己去。”
赵白说的这个,胡如轻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跟关涟漪两人在卓府蹲了两天,没发现卓少爷有异常之举,唯一有不寻常举动的,就是早晚有个无赖要去骚扰他妹妹的时候,他便变得异常暴躁。
现在情况就是一团麻,四天了,连个嫌犯都没有,胡如轻提议道:“要不我们上门去看看,看卓府到底是什么情况?”
众人皆说好,这个疑点还没消,胡如轻又提出了另外一个疑点,“我总觉得太守有问题,上次会议开得潦草,我没来得及说,回去后,我细细想了想,这个太守不单单是我们表面看到的不简单,我始终觉得他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迷惑着我们。”
“怎么说?”胡如轻的话引起赵白的注意,上次说太守府有千年前的古董,他还心里还咯噔了一下,一千年前的古董价值连城,一个郡衙太守不在国都任要职,却可以买得起两列,还明目张胆放在会客的花厅里,说他贪财有手段吧,又觉得太抬举他了,太守门面功夫做得太差,不太懂掩饰,跟他敛财的手段完全是两种路数。
“王箬去查过,太守是布衣出身,少时一穷二白,但攀上了当时首富的独女,两人是奉子成婚,首富给他买官位,送宅邸,后来事情反转得有些突兀,独女产子大出血,一尸两命,首富闻此噩耗,中风病倒,一年后也死了,全部家产皆由太守继承。”
“原来太守是个凤凰男呀,可是这事情发展得也太快了吧。”每次开会,黄扶幼都觉得自己在听说书的说书,这两个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真是一箩筐呀。
“是的,也不过才两年半的时间。”
这像极了一个圈套,这一环套一环,等着首富父女一个个往里跳,太守的目的也很明显,冲着钱去的。